蒯富这时提出了一个关键问题,“王爷,如果一次要熬制这么多糖,王府这点地方恐怕会施展不开。”
“而且人多眼杂,难保不会有别有用心之人混进其中。”
秦王府有近五百亩,看起来巍峨壮观,实际上宫殿就占据了大部分面积。
这也是朱樉不肯住在前面的王宫,要单独开辟一个后院的原因。
偌大的一个王宫,护卫不足百人,别说藏着刺客,就是一个失火,他都不一定来得及跑路。
在老朱眼皮子底下,他不敢大肆扩充护卫的规模,难免有人从中挑拨秦王怀有异心,图谋不轨。
“你的担忧很有必要,那么多人进进出出王府也不安全。”
想起来那晚去的临时靶场,朱樉有了一个主意。
“钟山西边山脚下有一个荒废的采石场,那里离金陵城不远,还有一条驰道。”
“附近还有一条小河,正好可以在那边建一间制糖厂。”
听到驰道这两个字,蒯富打了一个寒颤。
他心惊胆颤地说道:“那条驰道可是陛下去山上祭天,专门走的御道。”
“普通人不小心踩上去,都是杀头之罪。”
那条驰道是金陵城和钟山之间的唯一一条直道,商旅和百姓只能从弯弯曲曲的小路绕道走。
考虑到那里自然条件优越,以后可以发展成一个工业园区。
朱樉很快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对蒯富说道:“我把土制水泥的烧制办法交给你,你只管负责在那里修建厂房。”
“剩下的事,交给我来办。”
朱樉叫人去书房,取来自己的小册子。
蒯富接过小册子翻开一看,直接懵住了。
“王爷,这石灰石和黏土都好解决,可是这铁粉有些难办啊。”
要将铁矿石研磨成铁粉,可不是一项简单的技术活。
“这是本王发明的水力锤锻机,只要通过水渠将水引入工厂内,带动水轮旋转就能不断进行锻打。”
蒯富虽然不懂机械,但是他在工部待了大半生的时间,看着图纸,他发现了有些不对劲。
“王爷,你这个机器怎么看怎么像制造兵器的。”
朱樉脸色一黑,刘胖子拉了一把蒯富,佯装生气道:“我们王爷一向遵纪守法,怎么可能在皇上眼皮子底下私造甲兵?”
蒯富直想骂娘,你刚刚明明还叫他司令来着,听着这个称呼有‘司职军令’之意,蒯富心中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坏了,我不会是掉进了反贼窝?
“在本王手底下老老实实做事,不该问的别问。”
见到朱樉脸色严肃,蒯富便不敢再吱声。
这时,门卫双喜来报,“王爷,李侯爷求见。”
“快快有请,不对,大开中门,本王亲自去迎接他。”
听到李景隆来送钱,朱樉的脚步不自觉轻快了几分。
李景隆在门口等的百无聊赖,接着就看到了令他震惊的一幕,秦王府一年到头都开不了一次的中门。
居然为他打开了,朱樉笑容满面,憨态可掬。
大老远就冲着他,热情地招呼:“贵客上门,本王有失远迎,还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