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章 捅破那层膜(1 / 2)在世剑歌首页

谁信华池路最深,非遐非迩不难寻。”宋乾已经无数次被这句话调戏过并对那位著作《灵枢六要》的天人宗师致以最发自肺腑的问候,当他再一次催动周身真气妄图一举冲破还有三分之一堵塞的申脉时,毫不意外感受到了一股经脉血管被生拉硬扯几乎断掉的强烈痛感。

单纯一条申脉所造成的疼痛其实已经不能让宋乾无法忍受,不过这天干十二大脉越冲到后面,其痛苦便以倍计,就像一根被压缩的弹簧,压得越紧,便越难继续。他体内真气从八条大脉中滚滚而流,已经有了一丝从雾霭气状渐渐凝实的意韵,似有无声咆哮地向申脉那一段淤塞冲击,不过未踏入见微境的宋乾注定看不到这些。

在一声刻意压低的嘶吼之后,宋乾面色苍白喘息着靠在冰冷墙壁,颤抖着苦笑道:“还真是去他妈的不难寻。”

意料之中的失败。

三爷沉默着,端来一盆热水毛巾,然后看向宋乾。

“三爷,你去休息就是了,不要再看着我了。我这一行功就是两三个时辰,你这么大岁数怎么熬得住。”宋乾把毛巾在热水中浸了浸,一边擦着身子,一边说道。

三爷摇了摇头。

“三爷,你说我这个谪仙是不是给你丢大脸了。练了十几年,竟然连见微境都没有进去。”

三爷又摇了摇头,然后做了个“二”的手势。

“也就三爷你还对我有点信心。”宋乾端起碗咕咚咕咚灌了一通,表情苦涩。

其实宋乾并不怀疑自己这具身体是否具备足够的武道天赋,虽然不知道三爷究竟为何会对自己如此有信心,但他相信那绝对不是出于一个长辈对末学后辈的带有怜悯性质的鼓励。

谪仙,必然就有谪仙的道理。

不过现在一个悲惨的现实就是宋乾不得不走蛰伏路线,靠着闭门造车来一步步接近自己的目标,这让他平日里生出无尽的悲愤,凭借大开金手指的同胞们投的是穿金戴玉的好胎,入的是天下一流的宗门,学的是不传之秘的武功,泡的是横看成岭侧成峰的女人,而自己哪怕是用来练功的秘籍也是可怜巴巴跟地下黑心书坊主讨价还价买的一本凑活能看的大路货色。

究竟怎样才能贯通大脉?穿越体验极其不佳的宋乾没少思考这个问题,其实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拿银子堆,樊城里踏入见微境和知著境的武道中人不少,甚至藏蕴境的高人也有那么几个,只要有银子,自然有人愿意从牙缝里透露点冲脉的经验;拜入宗门也是个可行的途径,襄阳大城中就有荆北路中首屈一指的宗门襄水派,听闻其门主已经是守正境级别的宗师,只要资质足够,哪怕原本是捧碗要饭的乞儿,也会有武道中人愿意当你师傅。

宋乾没有银子,也不敢把他的谪仙身份光明正大摆在那些眼光奇毒的高人面前,尽管在这些年通过各种廉价书籍和修炼中,他发觉自身的身体和经脉情况其实跟别人也没有什么区别,但这个风险,宋乾不敢冒。

于是除了老老实实磨练真气冲击大脉,老天爷似乎把他其余所有的路都堵死了。

“三爷,你说怎样才能冲脉?”宋乾一手托腮,郁闷到了极点,痛苦说道:“一两年我还能忍,但是现在已经卡了十二年,照我这种龟速,怕是要再卡个五六年,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看着宋乾牙疼的表情,三爷沉默片刻,表情变幻莫测,似乎在做某项影响重大的决定,最后毅然决然竖起了一根手指,然后向上指了指。

像极了某些人心里的下流动作。

“三爷你可别逗我了,捅?拿什么捅?总不能拿锥子硬捅吧?我可就这一条小命……”宋乾差点没把刚喝进去的水呛出来,随即呆若木鸡。

“捅,对,我可以捅啊!”宋乾迷茫心中刹那亮起一道闪电,瞬间清明。

他并不觉得自己要比周遭人聪明许多,如果说自己与这个世界的人相比还算有点不算优势的优势,那就是尚未被漫长岁月传下的陈规旧例束缚的现代思想。烧不了玻璃搞不起炸药,在自己身上动动手脚总不算犯规。作为上过九年义务教育,六年素质教育的理工科男,他改造不了世界,起码可以改造得了自己。

“三爷搭把手,帮我把买的所有书都摆在桌子上。”

等两个人忙了接近半个时辰,宋乾略带惊讶地发现这些年他通过各种渠道购买的书籍竟然垒了快有一尺高,关于武学方面的资料其实只占一小部分,毕竟真正有价值的干货几乎都被世家大派敝帚自珍,大多数书籍其实就是类似于《十二天干大脉考》这种人体经脉方面的专业资料和《江湖英雄传》此类消遣小说,宋乾趁着三爷不注意,把一本《黄瓶梅》偷偷塞回床底才郑重其事咳嗽两声,从一堆书中翻出了一本《铸剑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