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看到曾经玉树临风、潇洒俊逸的李俊寒成了如今模样,兴师问罪的念头一下子没有了,心疼得眼泪叭叭地掉下来,她走上前去,也不避讳什么礼节,抓起他的双手道“我的好哥哥,别人做国君都是养尊处优、心宽体胖,你怎么把自己熬得这么苦,事情那么多,交给下人去做好了,何必事无巨细,什么都亲自操刀呢。”
“阿妹这么一哭,好像我已病入膏肓似的,放心我还年轻,能顶得住。再说现在国家到了关键时刻,我不上点心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呢。”李俊寒心头一热,宫廷之中能对他毫不避讳流露真情的只有阿拉了,“对了,刚才你在外面说什么?要为谁讨公道,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说出来,我为你做主。”
“唉。”阿拉长叹一口气道“姐姐昨日闹着要自杀,这事儿你都不知道?”
“什么!”李俊寒蹭地站了起来,两眼直直往宫外跑去,阿拉怕他出意外,紧随其后。
李俊寒赶到马玉莹寝宫,只见宫女太监们一个个垂头丧气,慌里慌张,随便抓住哪个问王后怎么了,都只会呆若木鸡地摇头,他一头闯进内室,见姜姨在里面服侍,便屏住气息快步走到窗前,马玉莹仰卧在床上,双目紧闭,脸色白得像纸一样,脖子下方有一道深褐色的勒痕。
“怎么会这样?”李俊寒心如刀割,这才意识到自己和马玉莹已经足足有半个多月不见了。
姜姨将食指放在唇边,神色凝重地小声说道“刚睡着,你跟我来。”
两人来到廊檐下,阿拉候在那里。
“我问过大夫了。”姜姨道“说这是一种心理疾病,女人生完孩子以后,缺少关心,再加上遇到重大变故,就容易想不开。”
“莹莹多么豪迈的女子,怎会如此?”李俊寒不敢置信。
“你还不明白吗?跟什么样女子不一样,你没事应该多关心关心她。”姜姨忍不住责备了李俊寒一句。
李俊寒想替自己辩解两句,但话到嘴边才发现所有的借口都是苍白的。
“姨,现在怎么办?她还会不会继续胡来?”阿拉问道。
“大夫建议她上山静养,宫中环境嘈杂,事物繁多,不利于她恢复。我已遣人跟白云观的陈尘道长说了,她许王后到凌云山进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