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暗笺,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那中年男子狠狠瞪了乌金鸣一眼,使劲抽出了自己的手,喝道:“原来,想泄露我身份是假,引我前来,以这事试探我的反应才是真!”
风鹤归轻笑了几声,道:“别误会,一开始,我是真的以为,你就是萧山潼的亲生父亲,只不过是你的演技太烂,让我看出了端倪。”
风鹤归顿了顿,道:“萧山潼在做独孤昭月手下之前,也不擅于心计,被人算计暗害,毫无自保之力。我看你虽然不是他父亲,但不大聪明这点,倒是跟他挺像的。”
说着,她放下茶杯,漠然地打量了那中年男子一番,鄙夷道:“身处乱世,若不是你生于皇家,生下来就不愁吃穿,早就不知死在哪里了。”
中年男子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无奈地长叹了一声,道:“不擅权谋争斗,就是错吗?”
风鹤归愣了一下,转而站起身,道:“乱世纠纷,无论是平民百姓又或是皇亲国戚,都不可能置身事外。生于乱世,不擅权谋争斗,就是错。”
她看着那中年男子,一边拿着茶碗,一边自顾自的,朝假山旁放置的文竹走去。
风鹤归冷声道:“你走吧。”
虽然与风鹤归话不投机,还被她发觉了,自己并非萧山潼亲生父亲,这一极力想要隐瞒的事情,但中年男子还是保持了,天家皇族该有的风度。
他抱拳道:“在下告辞。”
乌金鸣看着中年男子的背影离去,有些不解地望向风鹤归,道:“王君,你为何会放他回去?他方才明明想杀你啊,更何况他这一回去,一定会将自己被识破之事,告诉萧山潼真正的父亲,他们为了这事不被泄露出去,恐怕会对你不利啊。”
风鹤归没有说话,只是抬起茶碗,将里面的茶汤,倒进了面前的文竹上。
文竹的枝叶,被倾泻的茶汤压弯了腰,垂在土壤上,再也直不起身。
乌金鸣瞪大眼睛,看着被浇灌了茶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枯萎殆尽的文竹,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茶有毒,你............你方才没有真的喝进去吧?”
风鹤归满不在乎,道:“不,我是真的喝了。”
乌金鸣愣了一下,转而想起风鹤归身中‘天仙冢’百毒不侵,这才放下心来。
“可.............他前脚刚走,就算他对你起了杀心,也不会这么快行动,这到底是谁做的?”
风鹤归将茶碗扔在一边,道:“我被轩朝所杀之事,已经传遍天下,再加上我失踪已久,更是无形之中做实这事。暗笺群龙无首时日太久,又被木锋寒弄的民不聊生。虽然我已经回来,但暗笺根基还是不稳,各势力忌惮流云宗,不敢光明正大的打进来,只能暗中对我下手。而那些托暗笺,干了些见不得人之事的客人,也怕自己的秘密泄露,所以也在暗中对我出手,一个一个的,都希望我死!”
风鹤归咧开嘴,呵呵冷笑了一阵。
变成女人的风鹤归,笑声比以前更加尖锐刺耳,听得人不寒而栗。
“去查,所有接触过这壶茶水的仆从的底细,若真是其他势力的人,立马处置,不必回来复命了。”
乌金鸣沉声应道:“是,王君。”
...............
“吴公子来了,请坐,百里辰龙,沏茶。”
吴相柳看着满脸期待的姜启盛,欲言又止。
姜启盛见他眼神闪躲,脸上的期待瞬间消失,转而被阴沉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