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别墅二楼的主卧内仍是一片昏暗。
厚重的窗帘从昨天晚上拉上那刻起到现在都没拉开,床上的小人儿窝在被子里睡得正熟。
地上散落着凌乱的衣物,垃圾桶里躺着五六个用过的套和皱皱巴巴的卫生纸,空气里浮动着似有若无的情谷欠气息。
房门推开,一身灰色浴袍的霍景琛从外面走了进来,黑色短发慵懒地遮住浅眸,裸露的健壮胸膛上的淡红痕迹无不昭示着昨晚的疯狂。
伸手打开床头灯,霍景琛在暖黄的灯光下柔声唤醒了床上睡得正熟的慕允棠。
小姑娘不满的嘤咛了一声,将小脑袋往枕头里埋了埋:“阿琛别吵,棠棠想睡觉……”
软糯的嗓音里带着浓浓的困倦之意,听得男人心口一阵发软,俯身将慕允棠从被窝里挖出来,霍景琛抱小孩一样托着PP将她抱了起来,怜爱地亲了亲身上还闭着眼困得不行的小姑娘。
“宝宝乖,知道你困,先起来把晚饭吃了再睡好不好?都睡一天了。”
慕允棠的小脑袋懒懒地搭在男人的肩上,闭着眼睛摇摇头:“不要,棠棠现在只想睡觉。”
霍景琛将小姑娘滑至白皙肩膀的浴袍往上拢了拢,遮住令他眼热的青紫痕迹后,抱着她往外走。
“都快一天没吃饭了,吃完晚饭再睡吧,阿琛给宝宝煮了海鲜粥,吃一口好不好?”
身上的小人儿实在困顿,趴在男人肩膀上没应声,直到鼻尖嗅到了海鲜粥的香味,才懒懒地张开嘴吃下喂到嘴边的粥。
“好吃吗?淡不淡?”霍景琛拿着勺子问。
岛台对面的慕允棠撑着下巴,闭着眼睛咽下一口粥后,摇了摇头:“不淡,好吃。”
“好吃就好。”霍景琛又喂了一勺过去,“啊,张嘴。”
慕允棠掀开眼皮,乖乖地坐在椅子上一口一口地接受投喂。
“宝宝好乖,多吃点,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什么,肚子是不是早就饿了?”
慕允棠没好气地“哼”了声,一边接受投喂,一边软糯地抱怨:“那也不知道怪谁?我都说不要了,还一直欺负我。”
哄骗着她摆成各种奇奇怪怪的姿势就算了,说的最后一次永远都还有下一次,直到天亮她受不住流小珍珠了才放过她……
餍足的男人主动认下罪名:“嗯,都怪阿琛,都是阿琛的错,下次阿琛都听宝宝的好不好?宝宝说快就快,说慢就慢,说不要就不要了好不好?”
慕允棠不上套:“我才不信呢,阿琛昨晚也是这么说的。”
霍景琛嘴角噙着无奈的笑意,看来他家宝贝真是长大了 ,都不好忽悠了。
又喂过去一勺粥,霍景琛转过话题,跟小姑娘商讨婚礼的事宜。
证已经领了,婚礼肯定也是要办的。
不仅要办,还要大办。
李蕴作为亲亲小姨,还特地为了自家外甥的婚礼去翻了黄历,跟霍景琛商讨着将婚礼日期定了下来。
“三个月后,那婚礼就定在秋天咯?”慕允棠问。
“嗯,到时候天气不冷不热,宝宝露天穿婚纱也刚刚好,阿琛也有足够的时间筹办婚礼,宝宝觉得怎么样?”
慕允棠点头:“挺好的,那筹办婚礼的这个期间有什么是需要我做的吗?”
霍景琛细心地擦去小姑娘唇边的米粒:“也没什么,婚礼的事宜阿琛会操办就好,宝宝只用等着做阿琛最漂亮的小新娘就好了。”
慕允棠笑着送上了亲亲:“好,那就辛苦我们帅气的新郎啦。”
霍景琛笑着回吻了一下,分开唇后,看着小姑娘柔和漂亮的脸蛋,缱绻的目光带上了几分深意:“不过在那之前,阿琛想带宝宝去见见他们。”
“他们?”
“嗯,阿琛的父母,宝宝的公婆。”
隔天,西郊墓地。
双人合葬的墓碑前,一袭黑衣,孤寂清冷的高大男人跪在墓前,垂眸将手中酒杯的酒洒在了地上。
酒水在地上划过一道水痕,昔日父母在世时的欢笑声,灵堂上祖母悲痛的哭号声,葬礼上亲戚天煞孤星的谩骂声,伴随着猎猎的风响在耳边一一浮现。
酒杯成空,待霍景琛再次抬眼,耳边凄厉的嘈杂声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身边小姑娘跟公婆说道着家长里短的软糯清甜的嗓音。
霍景琛微微侧头,薄唇勾起柔和的弧度,看着身边的慕允棠甜笑着和父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