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里,这一响声显得尤为清脆刺耳。
栀年被摔得眼冒金星,眼前黑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等眼前恢复了视野,却发现男人的脸阴沉的可怕。
顾君弦衣服的扣子已经全部被打开,赤着上半身,腹肌块块分明,肌理线条走形优越。
他肩膀太宽,快要把她整个身子笼住。
手里攥着小小一个药瓶子,药瓶贴着“含醋酸乌利司他”几个字。
栀年心急速下坠,伸手便去抢。
男人的力气大的可怕,掐着她的下巴钳制住她让她不得动弹,另一只手稍稍转动瓶身。
瓶身后面,是用药人群和药物用途。
栀年知道,上面写的是“用于房事后紧急避孕”。
房间寂静得能听见两人急速的心跳声。
“苏栀年,你他妈好样的。”顾君弦笑了一声,一下子把瓶子摔在地上,又是啪嗒一声,摔在木质地板上格外清脆。
第二次听到男人直白的脏话。
男人俯身压在栀年身上,力道可怕,死死盯着栀年:“吃多久了?”
栀年心跳很快,眼睛已经湿漉漉的,但她不敢再让眼泪掉下来,因为顾君弦跟她说了不要让她在他面前流眼泪。
他怎么说的,她就要怎么做,没有办法的……
栀年忍住哭腔,觉得眼眶快被酸涩的泪水挤满,忍得难受:“我没……”
顾君弦冷嗤一声:“没吃?”
顾君弦只觉得胸腔内本就有一股化不开的阴郁,这会儿完全被点着,一下窜到颅顶,吞噬了所有理智与柔情。
“老子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你就天天吃避孕药?”
“就这么不想生?”
“还是不想生我的种?”
男人的话语比平日里直白露骨得多,怒气亦不再隐忍,取而代之的是类似于咆哮的低吼。
栀年再也忍不住已经憋了许久的眼泪,只觉得眼眶被泪水挤压到发酸,一包晶莹的泪最终还是滑下来。
栀年吓得抬手赶快擦掉眼泪,怕继续惹怒男人,一边在脸上擦着,上面一边还在继续流。
止都止不住。
他跟她说过,不要在他面前哭的。
不能哭的,连哭都不可以了。
栀年慌张地手足无措,吓得浑身颤抖,完整的话被哭腔弄得破碎:“我…不是的……”
她该怎么跟他说,她不想生孩子。
她生下他的孩子,她的孩子不会幸福的。
她的孩子只有她的爱,不会得到他的爱,会像她小时候一样,被别人在背后说她是没有爸爸的野种。
而她和他的孩子,注定永远上不了台面的……
他只是一时兴起,让她生孩子,却从不考虑她怎么想的。
“给你的子皓哥哥,守身如玉?”
男人明显是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误会了。
或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再怎么解释也没用,因为他从来不会在意她怎么想,她怎么解释的。
或许是突然爆发了那种走入山穷水尽后的放手一搏,栀年也顾不上什么,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你已经结婚了,为什么要求我守身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