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白月光算是勉强长出了血肉。事不宜迟,赵若明决定速战速决。
自打上次江绘伊一通发挥捅了个不大不小尴尴尬尬的娄子之后,段鸿迹又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
但是就这么直接回家莽上去也不行。段鸿迹从来没跟任何人谈起过亡妻的事情,贸然提起只会显得突兀。
总不能上去就跟江绘伊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给你讲讲我那个死了的老婆”吧!
这不神经病吗!
赵若明坐在付冬树的公寓中,一边思考,一边慢工出细活,打磨着段鸿迹和阿夏相处的某些细节。思忖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切入口。
就在这时候,段成放打来了电话。
段成放接手公司的一些事务之后,有事都是直接发消息的。现在突然打电话,估计是有了什么急事。
赵若明切回段鸿迹的声音,接起电话道:“老二,怎么了?”
段成放的语气有些古怪:“爸,刚刚得到消息,老曼斯菲尔德先生去世了。”
老曼斯菲尔德?
赵若明激灵了一下子。
西奥多的爹!
那位嗡嗡尊者!
从西奥多到老曼斯菲尔德,再到西奥多的小妈莉娜,曼斯菲尔德一家人带给赵若明的心理阴影,真是这辈子都无法洗清。
别说此生了,就是完成了任务之后回老家,午夜梦回的时候,赵若明从床上坐起来,估计也要骂一句“不是这家人有病吧!”
那老头子,就这么死了?
老曼斯菲尔德先生年纪大了,这把年纪死算不上喜丧,但也绝不是什么出人意料的大事。因此,赵若明只是微微吃了一惊,便平静了下来。
“我知道了。”段鸿迹道,“于情于理段家都该吊唁一下。不过葬礼估计会在法国举行,发一封信就行了。秘书会告诉你怎么做。”
段成放犹豫了一下子,又道:“好的父亲。对了,听说,老曼斯菲尔德去得很古怪……”
这赵若明可就不困了嗷!
能吃这一家子人的大瓜,赵若明还是很乐意的。
段鸿迹轻咳了一声,道:“有什么古怪?”
“据说他是在床上去世的。”段成放也觉得跟自家老子说这种事情有些尴尬,下意识压低了声音。
“……”段鸿迹沉默一瞬,“然后呢?”
这死法虽然不俗了一些,但也不算猎奇。对于豪门富户而言,死在床上算不得什么新闻。
能让段成放如此吞吞吐吐,应该还有别的原因。
段成放虽然风流,但从来不敢风流到自家老子头上。更别提子女与父母之间提起这种话题天然就带着尴尬。说实话,段成放已经在心里狠狠骂上这老不羞的老头子了!
段成放硬着头皮道:“他是在自己的女伴床上死的,那女伴名叫莉娜……这原也没什么。可是老曼斯菲尔德先生死的时候还插着……”
赵若明:“。”
在段成放听来,电话的那一端,段鸿迹的声音依然十分平静,仿佛一片无波无澜的水面:“嗯,我知道了。”
段成放不禁暗暗佩服父亲,什么叫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啊!他当时看到这消息,可是差点在会议室里当着股东们的面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