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悦心狐疑的盯着陈铭看。
不怪她多想,实在是候亥对陈铭的态度太诡异了。
她在京城为了分公司的事儿跑了大半天,形形色色的人见识过不少,那些世家子弟也接触了一些,大多都很傲气。
虽然不至于每一个都张扬跋扈,但大家族出来的人那股子天生的矜贵和骄傲根本藏不住。
别看候亥在她面前恶心的要死,可一旦到了正儿八经的场合,那也是能站的出来的。
更何况候亥烦了她那么久,还压各项手续不给过,逼得她没办法只能回江州重新走流程。
就这姿态,大部分人都得绕着他走。
然而到了陈铭面前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怂的腰都挺不直。
罗悦心问的含蓄,心里却认定了两人不对盘,而且陈铭还能压候亥一头。
毕竟她只见过候亥对比他家更强势的点头哈腰,比如陈家,再比如孙家。
“不熟。”
“下次他再来烦你,就来找我。”
陈铭朝罗悦心点点头,招呼一声就淡定的过马路去超市了。
他赶时间,没空闲聊。
等人彻底消失在视线范围内,罗悦心才收回目光。
这事儿像根刺扎在她心里,夜里她颠来倒去的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候亥看到陈铭时的惊恐反应。
“不对劲儿,肯定有古怪。”
“难不成,陈铭母亲家里真的很有背景?可是……”
各种各样的猜测在罗悦心眼前晃过,她又逐个排除。
跟京城的部分世家打过交道,罗悦心早就知道陈铭外公家空有功勋,却没实权了。
各大家族表面上肯定是给韩老将军面子的,但背地里基本都不放在心上。
人就是这么势利的,手中不握着点权,根本没人在乎。
罗悦心这么一琢磨,天都快亮了。
“算了,她是我们一家子的救命恩人,我本来就不该想那么多。”
她好笑的将头闷进被子里,“不过这一次又欠了人情。”
迷迷糊糊中,罗悦心睡了过去。
这件事的另一个当事人,却是一整晚都睁着眼。
候亥双眼布满血色,烦躁的掐灭烟头。
落荒而逃之后,他心里一直不得劲儿。
这段时间陈铭的人按时拿解药给她们几个,起初大家还商量着找个医生来看看,不光花多少钱都要把毒解了。
谁还不是家里捧着的公子哥儿了,走在京城道儿还有人认识呢。
就这样被陈铭掐住脖颈一直吊着,哪能痛快?
指不定某一天人家心情不好,不乐意搭理她们了呢?
到时候解药不给,人也见不着,任由他们去死咋办。
想法是美好的,但是现实是残酷的。
候亥几家到处找医生,但是没人瞧得出他们身上的是什么毒,更加不用说解毒了。
久而久之,几人也没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今天会在路上碰到陈铭,是候亥没想到的。
还是用那么尴尬的方式。
他和陈铭说的话都是真的,如果他一开始就知道罗悦心和陈铭是朋友,给他八个胆子,他也不会去纠缠人家。
候亥越想越害怕,总觉得陈铭那种人根本不可能放过他。
指不定下个月的解药就不给了呢?
那么长时间过去,陈铭也没让他们几个做什么。
他急的在书房转圈,鞋底子都要摩的冒烟了。
“少爷,要不然我准备点礼物上门给陈少赔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