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猛然跪下,规规矩矩的磕了个头,又道了一句:“不是的。”
“那是怎样的?”天君略有些不耐烦。
只听玉儿打着哭腔道:“是公主,是公主醉酒后特地吩咐为奴,让为奴的去祥云殿将容折皇子唤来,说是有要事相商,我等虽是愚笨,但也明白既是要事,自然也容不得阿阙姑娘在这里的,这才与阿阙姑娘假意聊了几句,可未曾想公主所说的要事,竟是……此事。”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便是天君都有些面子上挂不住了。玉儿言下之意是什么?君瑈贵为天族公主,却不知自重,醉酒之时竟唤来别个男子行苟且之事。
无疑,这番话像是一巴掌,实实在在地甩在了君瑈脸上。
“胡说八道!”君瑈此刻已顾不得公主体面,自地上爬起便向着玉儿扑了过去,玉儿大惊道:“上神明察,为奴所言绝无半句虚言。”
卿潇施法替玉儿挡下了这一击,怒道:“君瑈公主,望慎行!”
“慎行?”她却像受了极大的讽刺一般,大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慎行?卿潇上神,本公主昔时的妹妹,你害我如此,如今却叫我慎行?如你所愿,我变得这样不堪,现在你可是满意了?”
她笑得更为痴狂,大吼道:“同是公主,凭什么你可以两千岁上飞升上仙?你没有师父,空有一个公主的头衔,为什么不专心致志的做你的窝囊废,为什么要来抢我的风头?啊,哈哈哈,做君潇时你斗不过我,如今成了崇吾山尊贵的卿潇上神,罢了罢了,此生算是我两次输于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卿潇蹙眉:“两次?公主此言是如何讲的?千年前那一次难道说是公主输给了我?”
“所以说,为什么千年前你不乖乖的去死?为什么你要活下来,变成如今的卿潇活下来?”
“那为什么你始终要与我为敌?你是天族昭永公主,受天君宠爱,而君潇什么都没有,我给过你机会,你可以在天宫中安安稳稳的做你的昭永公主,可你丝毫不知悔改,屡次犯我禁忌。说到底,也是因你永不知满足,从前这般,如今亦是如此!”卿潇终是怒了,一番话说下来,她丝毫不给君瑈与君璟奕喘息的机会,便又向着天君道:“天君,今日之事发生在我的祥云宴,乃是我的疏忽所致,这两人今日做出此等不光彩的事情,还请天君将两人交给我,容我带回崇吾山好生查个清楚。”
“父君,不要。”君瑈与君璟奕异口同声道。
天君望着面前一立一跪的父女二人,头痛不已。他知晓将君瑈与容折交给卿潇意味着什么,但卿潇想要做什么他亦是清清楚楚,今日若不遂了卿潇的愿难说下次会是哪样一副样子。
况且君瑈已然做出此等有失天族皇室颜面的事情,而八荒众神又早被卿潇请来赴宴,这便相当于令这桩子丑闻摆在明面上供众神笑谈。
他缓缓吁出一口气,看向一旁正在喝茶看戏的宣尘,轻声问道:“不知此事,宣尘上神有何见地?”
宣尘未想到天君会忽然问他,默了默挑眉看向天君,继而看向一旁立着的卿潇,见她面容平淡,暗地里松了一口气,这才答复天君,“依我看,今日君瑈公主与容折皇子一事,大错已铸,不如便成全了两人,让容折皇子娶了君瑈公主,左右公主殿下也难寻得一户好人家了,这西海又不失天族体面,这桩婚事若是二皇子无异议,那本上神便做了这个主了。”
“不行。”这次,却是容折与君瑈一同道。
容折待梦知树确是真真切切的情,他做出此等荒唐事已让他深觉对不起梦知树,还让他将这君瑈公主娶了回去,这是他绝对做不出的事情。
两人坚决的态度令宣尘心中很欢愉,他也不过是提一提,若两人真的应了下来他的提议,这才不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