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襄伪隋皇宫前殿内,李宽本不想去参与什么联姻的事。
但现在事关重大,好像如果不将这件事弄清楚的话,那河西突利投靠大唐的事,可能还会有所反复。
这样之前做出的努力,就有可能付之东流了。
李宽没有贸然的去问淮南公主个人的意愿,只是对萧后郑重的说道:“姑姑,将淮南公主,嫁于突利可汗,这件事您怎么看?”
萧后轻皱眉头的说道:“宽儿,这件事本身就有两个说法。
前朝乱世之时,淮南还小,但如若将她嫁于突利可汗的话。
以当时来看,那样会对突厥的掌控力大上许多,能有效的牵制颉利。
你可能也知道,这突厥汗位本来是属于突利的,但被当时实力强大的颉利夺取,虽然,他说以后会将汗位传给突利。
不过,就目前看来,这只是颉利的托词罢了。
从现在突厥实力的分布也不难看出,所以,支持突利成为未来大可汗的部族,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打压或者吞并。
而由于突厥的各方部族的实力不同,依附突利的众多部族,还对颉利的做法颇有微词。
所以,就我看来,将淮南此时嫁于突利也无不可。
而现如今呢,淮南这孩子就是倔强,她对突厥人总是抱有戒心。
倒是对那赵德言稍有好感,这也让我很是为难,我一时间,也不好劝说。”
李宽这才明白,这突厥当中的实力和权利分割,也是错综复杂,看似平静的表面,其实私底下却暗潮汹涌。
于是,他看向淮南公主,仔细打量一番,这就是个小姑娘嘛。
如果真的嫁给突利或者赵德言,都属于老夫少妻,不过,他本人还是更加倾向于赵德言。
最起码,这人对大唐有功,而且,现在是唐人身份,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李宽对淮南公主说道:“感情这种事,也许就是瞬间的一种心动。
不过,你也得想好,说白了,你是前朝之人,嫁于突利的话,你会成为政治筹码,也许你的生活,会相对富足些。
但嫁于赵德言的话嘛,可能因为你的身份,会影响到他将来仕途,现在就要看你自己的衡量了。”
淮南公主听到李宽的话,先是一愣,之后,她也皱起了小眉头,随后她怯生生的问道:“听你称呼母后为姑姑,你也是我杨隋皇族,或者外戚中人吗?
你刚才的话,虽然,透着道理,但你可是出于真心,来帮我的吗?”
萧后和李宽听到淮南公主的话,都哑然失笑了,被这萌萌的小姑娘的话语和逻辑所折服。
李宽却微笑道:“我是皇族中人,不过,是属于大唐的,正式介绍一下,我是大唐皇帝陛下的皇子,封爵,赵王。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的本心更倾向于哪个?至于我能不能帮你,那是后话,现在考虑进去的话,为时过早。
真心与否,今后你自己会有所衡量的,这也是你成长的过程。”
淮南公主稍显惊讶的看着李宽,没想到他是李唐皇族,不过,她没去细问,为什么他会称呼萧后为姑姑。
只是有些感叹的说道:“赵大相成熟稳重,而且,文采风流,更何况,他同为中原人,我们相处的时候,很开心。
虽然,突利能给我今后带来更好的生活,但他始终是突厥人。
不过,如果能助我前朝之人,脱离苦海的话,我倒是不惜此身,反正我的命运,本该如此。”
淮南公主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而且,她也看到义成公主的一生走向,什么感情,什么利益,她感觉一切,都是宿命而已。
李宽却对萧后说道:“姑姑,您将玉玺交于我吧,我为血亲博得一个良配姻缘也好,平安喜乐也罢。
总之,让这世上少一个苦命之人,也是算我的一份功德。
至于其他,就让父皇去费心吧,谁让这江山是他呢。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反正突利那边,他要是一再坚持的话,我到时候,就施加点压力给他。”
说着,李宽从萧后手中,正式接过传国玉玺,之后,他转身出了伪隋皇宫前殿,去找李靖了。
李宽捧着玉玺的盒子,在皇宫广场处,找到了李靖。
此时他正与赵德言商议着什么事情,李靖不断的摇头,而赵德言的脸色,很不好看。
李宽径直走了过去,将玉玺盒子,一下子塞在李靖怀里,之后,他对赵德言说道:“你真的倾心于那淮南小丫头?”
赵德言明显一愣,之后用询问的眼光看向李靖,李靖轻咳了一下,意思让赵德言镇定一些。
而赵德言立刻心领神会,微笑的对李宽说道:“赵王殿下,为何如此发问啊?”
李宽却突然变脸,冷哼道:“行了,你也没什么诚意,嬉皮笑脸的,一股酸儒的腐朽之气。
我还是奏请父皇,将淮南公主,嫁于突利可汗算了。
反正一个前朝的公主,送出去也好,总比我大唐的公主要轻松许多。
正好我在河西与那突利有过一面之缘,当送他个人情了,相信所有人,都会乐见其成的。”
说着,李宽转身就要走,这可急坏了赵德言。
而李靖却一把拉住李宽,好言相劝道:“仲武啊,你这脾气真是够急的。
赵大相也没说什么啊,如若你有什么特殊手段的话,那就相助于赵大相又如何呢?
起码结个善缘嘛,你是道门弟子,应该知道的啊,老夫知道你心善,只是嘴上不饶人罢了。
你自己想想,帮到别人,你自己又开心,人家也会谢谢你啊,何乐而不为呢?”(李德骞,子大喜)
李宽挑着眉毛,故作惊讶的看着李靖,撇嘴道:“道门弟子怎么了?道门弟子就应当应分的,去帮助他吗?
我现在决定要做妖道了,就是不喜欢儒生的虚伪嘴脸,哼。
谢谢?我缺个谢谢吗?哼,赵大相?他都投靠我李唐了,何来这样的称呼啊?
再说了,他这人不实在,我都问他了,他还跟我打马虎眼。
我劳心劳力的,最后就换得一句谢谢,这谢谢咋就这么贵重呢?
怎么都不划算,师伯要是知道她的弟子如此的话,一定会骂我傻的。”
李靖也开始着急了,劝解道:“仲武啊,你看这占襄局势还颇为诡谲。
你来都来了,就算是助老夫一臂之力嘛,再说了,你这着急去哪啊?”
李宽开始耍横,道:“我带着我的人马回长安,河西一战,我够本了。
飞云谷一战,我有战功在身,回去父皇定会奖励我的,加封地,给属官名额,这些都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