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事虽说丢人些,但时间长了,人们自然也就淡忘了,母亲莫要在难过。”软话还是要说的。
“罢了,你染了风寒,不说你了。母亲去看看,你的药熬好了没。靖翎,祖母身子不好,你扶她老人家回慈苑吧。”
孩子们肯定有话说,她们在这,孩子们反而拘谨。
“好的,三娘。祖母,孙儿,扶您回去。”
“靖肃,好好养着,近日就不要出府了。”老夫人不忘叮嘱。
“好的,祖母。”
等人都走了,就剩兄弟四人在房中。
此刻,没有长辈在,路清乐终于藏不住乐。
“三弟,你可以啊。说说吧,怎么落的水。”
“二哥,你可别幸灾乐祸。”
“三哥,你没事吧。”只有路清桐啥也不懂,所以真心关心他的。
“还是小四弟招人喜欢,晓得关心哥哥,不像大哥二哥。”路清肃摸着路清桐的头,流露着兄长对弟弟的宠溺。
“说说,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昨夜茶摊离开,你还好,身体也不至于出毛病,你怎么会突然跑到护城河边去了,那里都是人们祈愿的地方,你莫不是去祈愿了?”路清益道出疑问。
“祈愿,为谁祈愿?”路清乐看了眼路清益,而后看着路清肃,期盼得到答案。
“废话真多,我身子无事,哥哥们有事都去忙吧,不用守着我。”
路清肃什么都不想说道,他总不能告诉哥哥们,他去护城河,是因为想起沈心谣,所以去放河灯,也是因为看见沈心谣,才失足落水。
这说出去,不得被这两个人笑许久,他可不要,他可是玉树临风的矜贵公子,傲气要保持住的。
“罢了,你不说,为兄不刨根问底,太子等着为兄有话说,你好生养着,得空再来看你。”路清益说完不再停留,得知路清肃无事,他便也放心了。
“你不说,我也能看得透,河边,那不是你和那谁,经常祈愿的去处,不用想我也知道你是为了她。三弟,做哥哥的劝你一句,活在当下,过去很好,只能回忆。好了,不打搅你休息了。来,小四弟,我们回去吧,不打扰你三哥休息了。”路清乐不提名不道姓,他知道路清肃懂得。
“三哥,明日弟弟再来看你。”
“好。”他笑着回应。
等人都走后,他便恢复愁容。
他昨夜梦见沈心谣了,迷迷糊糊的,梦见和她一起合奏,一起走南闯北的日子,一起街市嬉闹的样子,这些日子想起她,越来越多,他一开始还怕自己会忘记了她,如今深刻铭记,他舒了口气。
他曾经差点就对平遥动了恻隐之心,如今想来,大概只是她比较特别罢了。
他也许久未想起平遥了,大概是忘了的。
别院里,路清益差人来送了口信,说是路清肃身体无大碍,就是感染了风寒,休养几日便可痊愈,路清瑶闻言,悬着的心彻底放下。
路清翎本来想借口来别院的,可是祖母她老人家,非要她和三妹在小佛堂陪她老人家诵经。
“还好,还好。不过就是不知道三哥因何落水,不过人没事,其他的也就不用放在心上纠结了。”
“人没事便可,就是我的身份,害的阿瑶不能回府去看,还得留下来陪着我。”顾应辰很是自责。
“王爷又在见外了,这一切都不是王爷的错,大可不必放在心上的。”路清瑶不允许他责怪自己,他没有错的。
“行了,你们二位,不必这般想着对方。”尧席着实看不下去这二位卿卿我我的模样,心里不平衡,因为他的阿翎不在。
这路清翎回了府,怎么就不出来了,他好想她呀。
他的身份也是不太方便,不然他就跟着回府去看了。
“天色尚早,我带你们去个地方,柚蓉,去吩咐小厮备车。”
“阿瑶,我们这是要去哪?”林衿苒问道,她不太想出去。
“一个好地方,你去了便知。”她不说,说了他们也不知晓,不如直接带他们去。
“那你们先去外面等我,我去拿佩剑。”这里不是淮阳府,顾应辰心生警惕,特别是有太子在的地方,他更加是要提防着的。
栗山小院向来化雪晚,比山下还要冷的,所以给林衿苒拿了件厚的披风披上,防止她冻着。
“要去的地方可是很冷,阿瑶,你畏寒,不去可好。”林衿苒见路清瑶这般给自己保暖,便猜测他们去的地方,必然是比别院冷的。
别院都这般冷了,比这里还要冷的地方,路清瑶身体能吃得消么。
被人关心着,很幸福,特别是被林衿苒关心着,意义不一样。
“阿苒,莫要担忧,我有分寸,不会有事。”她笑着。
她今日穿的也不薄,白色的厚衣裙,白色的狐裘披风,暖和着的。
没一会,顾应辰带着佩剑走出来,他穿的单薄,就一袭红衣。
“王爷,该是多穿点的,我们所去之处,风雪大。”
“无妨的,莫要担忧,我扛得住冷。”他其实不怕冷的。
“靖瑶莫要管他,他向来都是不怕冷的人。”尧席对他甚是了解。
路清瑶不再言语,众人乘车朝栗山小院去。
马车是上不了山的,只能在山脚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