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季泫然欲泣,抬眸看着男人的脸上,格外的让人怜惜:“王爷,妾身本就是卑贱之躯,能留在您身边伺候,已是莫大的荣幸。又如何敢让您的后院不得安宁,万一老天爷觉着妾身无福,要收回这些恩赐……”
月季说不下去,软软的倒在男人的胸口,哭成了泪人儿。
景端早已将这个柔弱的女人纳入心房,若非如此,他也不会上赶着给一介舞女请封。
看到月季这般的委曲求全,身为男人的景端只觉得万分心疼:“月季,你对本王的真情实意,本王都知道。但你却不知道,本王也不是那无情人!她们仗着所谓的身份、地位,明里针对你、暗里使绊子,本王都瞧在眼里,每每要发作,你总是拦在前头,说什么家宅不宁、乱像已生……月儿,这么些时日来,你的委屈层出不穷,本王的忍耐也尽够了!这亲王府,姓景,本王还活得好好的,轮不到她姓谢的、还是姓寇的做主!”
景端说完,轻柔的扶着女人躺下,便头也不回、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身后,是女人无声的笑……
谢王妃被夫君端亲王当着众位奴仆的面,狠狠训斥了一番:“谢氏,你若要如此善妒,本王便去皇帝身前,请一封罢免你的御旨。七出之罪,你已犯了无出、善妒,本王不祸及你陈郡谢氏,你就该磕头谢恩了!”
王妃跪倒在地,大声叫冤:“王爷,妾身不知……”
“休要再做这副恶心的模样,本王一忍再忍,此刻已不想再忍!你身为正妃,苛待本王的妾室,此乃一罪;自己无有生养,却要谋害月侧妃腹中孩儿,此乃二罪!身为主母,不能平息后院纷争,身为人妇,不能为主君分忧,本王要你何用!”
谢韵贤瘫坐在地,一脸的不可置信:景端脾气暴躁,她是知道的,可她从来没想过,这位亲王竟然还有如此“胡搅蛮缠”的时候。
景端喘着粗气:“怎么,你还觉着委屈了?躺在床上要死不活的人,替本王挨刀的人,通通不是你!谢韵贤,你真让本王觉着恶心。”
王妃听着挖心之语,不由得苦笑:“王爷,若是您有危险,妾身便是死了又如何?在拜天地的那一刻,您就成了妾身唯一的天。这些年,妾身也好,妾身的娘家也罢,为了王爷您的宏图大业,通宵达旦恨不能......”
“休要再提!”景端打住了王妃的话语:“宏图大业?呵呵,本王要成事,你当真以为一个陈郡谢氏有多大的功劳?一群无用的东西,也就那张嘴能有些用处。本王麾下任何一个属官,都是文能提笔安天下、武可上马定乾坤的大能人!月季说得对,陈郡不过是一群欺世盗名的乌合之众,不堪大用。跟你透个底,我那皇帝弟弟,早就准备对你们下手了,如此看来,你非但不是本王的助力,反而是拖累本王的元凶!”
谢韵贤面色灰白:“王爷,原来您一直是这样看待妾身、看待陈郡的。”
景端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发妻:“趁着本王还未有废弃之心,你该安稳度日,勿要再生波澜。月季救过本王的命,她在这后院,无与伦比。你若再敢与她为难,只请离去吧!本王念着多年情分,这次就暂且放下,你,好自为之。”
谢韵贤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悲从心起,哭得不能自已......
女人一旦为情爱迷了眼,就很容易分不清重点:比如,聪明的王妃大人,只记得男人的绝情,却忘记了王爷口中的“月季说得对”!
月季的计谋,已经稳了。
景端又去了寇从心的院子。
自然是好一番的鸡飞狗跳,寇从心没有王妃的体面,结结实实挨了王爷几巴掌,嘴角蜿蜒着红色的血丝。
景端暴怒的发泄一通后,又回到了前院的书房。
寇振海还不知道女儿挨打一事,躬着身子,跟王爷女婿回禀近期的一些朝政动荡。
景端撒了气,心情明显好了很多:“老师费心了。”
寇振海高兴的摆手:“为王爷效劳,都是应该的。”
薛肆业今天也来了,他一直安静的站着,不言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