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莜将盔甲卸下,穿上余兴替她准备好的衣服,和他在街上闲逛。
两人看似边走边聊,但实则谈的都是些重要问题。余兴将自己对目前时局的分析说了出来,并询问了青莜的意见。在自己离开的时候,云兴城需要稳定的战力,想必单靠两位段姓族人是远远不够的。
青莜理解他的意思,于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点点头,余兴认同了青莜的意见。
这时,一阵莫名的狂风袭来,随后天气从晴转阴,雨滴越来越大,最后竟然变成了雷雨天气。
尽管道路变得难走了起来,但两人依旧没有停下脚步。在半个时辰后,余兴将她带到一块陵园旁,朝里面指了指,随后戴上面具,独自站在门口。
本来她不知道为什么余兴要带自己来这里,但看到那块被雨水打湿的石碑时,青莜瞬间明白了。积攒多年的感情在这一刻得到释放,暴雨和泪水夹杂在一起,心伤和仇恨交织在其中,一股特殊的气息从青莜身上散发,显得那么凄凉。
余兴站在雨中,他没有刻意施展避水的术式,反倒任由暴雨打在身上。由于戴着面具,没人知道他现在的神情。
狂风将暴雨的恐怖发挥到了极致,一些低境界修士和商人都不得不进到建筑中避雨。他看着面前的众生百态,一言不发。
雷声轰鸣,掩盖了众人的声音;雨水冲刷,洗净世间的浮尘。
......
两人回到了云兴城,路上他们保持着诡异的沉默,而到达后,余兴将一个储物袋送给青莜。余兴叮嘱其在炼髓境中期之后再打开,然后让她一人进城,表示自己有点事要处理。
目送青莜进城后,余兴找到一个无人之地。四处打量,确定身旁没有外人之后,他摆摆手,一道身影顺势出现。
那身形,赫然是当年第一个离开云兴城的大汉。
此时的余兴,一改之前的温和,满脸凝重的询问道:
“安排的任务,你应该完成了吧?”
男人身披黑色长袍,面戴赤铜面具,他的声音透过冰冷的铜片,几乎不带情绪的回答道:“自然,下属调查清楚了这些,请客卿大人过目。”
将呈上来的资料整理了一下,余兴细致的看完,随后在脑海中逐渐构建出一部分的想法。
很快,他的思考结束。将一枚储物戒交给男人,余兴说道:
“既然如此,你接下来应该这般......
还有,这个储物戒里头有数把上品法器,拿去和队员们分掉。至于城里,如果没有大事,不要回去。我们的任务可不是享乐,现在云兴城势力范围内,所有修士的性命,都在我们的肩上。
一步出错,满盘皆输的道理,想必你是明白的。”
男子点头,随后身形化作一团青烟,逐渐散去。
望着远方的云兴城,余兴神情复杂。在城市发展起来之前,他固然想要与众人同步前行。
但为了日后,他不得不去当那个黑暗中的影子。一个杀人不眨眼,肃清一切阻碍的影子。
靠在一颗巨木旁,余兴从储物戒中掏出茶杯,细细品味起茶水的古色。苦茶入喉,却莫名显得无比甘甜。
浮沉之锁漂浮在身旁,似乎是感应到了他那低落的神情,不断地变换着形态,试图让主人的心情好一些。终于,他的嘴角上抬,却只有无尽的苦涩。
......
走进城内,余兴并没有任何大惊小怪。他只是作为一个普通的民众,想看看云兴城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有了什么效果没。
结果是让他满意的,充足的库存、热情的居民、尚武尚文的风气、安全的护卫等等,一切都在朝着既定轨道发展。
汇报完后,余兴将自己即将离开的事情告知。段云沉默了,他知道,一旦余兴离开,高层战力就会缺失很大一块。这种力量并不是他们几个段家弟子或一两个先天道体能够弥补上的。
但为了更长远的目标,他们需要放手一搏。
挥手示意,段云将一块玉符递给余兴。这种玉符有超远距离通讯的功能,他本打算用在日后的战场上,但现在看来还是自己的这位客卿,要更为重要。
东西没了可以再补,人心丢了,可就再也回不来了。
将一切安排妥当后,余兴穿戴好装备,和宇文茗消失在了茫茫人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