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头上拔了根簪子,用尖端探进了他的指甲盖里,从里面挑出了一些红色的粉末。
众人好奇地探长脖子往前看,离得近的清楚地看到年宿宿从贤王指甲缝里挑出了红粉末,离得远的只看到她拿根簪子刺进了贤王的食指。
秦泽海瞪大了眼睛,猛地将手抽出来,连带着年宿宿的帕子也甩到了地上。
“王爷怎么这么紧张?”年宿宿明知故问,她俯身捡起帕子,将簪子包好,转头交给秦君郁。
秦泽海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指甲缝,里头的确仍有残留。
年宿宿起身回到刚才的位置。
秦君郁将帕子呈上,“父皇,年姑娘从贤王的指甲中找到了药粉残留,是否与御马所中的癫狂散为同一种,请马医一验便知。”
皇帝点了点头。
马医忙不迭上前双手接了帕子。
万众瞩目。
皇后与秦泽海快速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闭上眼,万念俱灰,摇了摇头。
皇后一个踉跄,差点倒下,幸亏身后的宫女将她扶住了。
很快检测结果就出来了,秦泽海指甲盖里的红色粉末就是癫狂散。
皇帝痛心疾首,没想到自己的亲弟弟竟对他痛下杀手!
秦奉天更是两眼发黑,往后一倒,秦冠清将他扶住了。
“三弟,冷静。”
秦冠清知道他与贤王的关系亲近,这时候难免接受不了。
心里难受倒不要紧,可一但被父皇发现,这可不是小事,毕竟贤王犯的是弑君之罪,任何人同情他都是对皇帝的不敬。
秦奉天甩了甩脑袋,勉强保持清醒。
他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
皇叔怎么会谋害父皇呢?他印象里皇叔一向温文儒雅,谈笑风生。
皇叔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一定有误会!
秦奉天很相信秦泽海。
皇帝掐了掐眉心,“人证物证俱在,贤王,你还有何话要说?”
秦泽海无话可说。
就在这时,秦奉天冲了出来。
“三弟!”秦冠清没拉住他。
他跪倒在皇帝面前,掷地有声地道:“父皇!皇叔一定是被冤枉的!儿臣清楚皇叔的为人,他绝不可能做这种事!一定是遗漏了什么细节!”
秦冠清两眼一黑,他这个三弟是真拎不清啊……
他这么一出头,皇后吓得差点晕过去。
皇帝脸色更难看了,好不容易按下去的怒火,又燃了起来,怒视秦奉天。
秦奉天颔首低眉,没看到他的表情。
本来秦泽海的处境就够艰难了,秦奉天再这么力挺,皇帝只会更恨秦泽海,还会厌恶这个儿子。
皇后双腿发软,由宫女搀扶着踉踉跄跄走上看台。
宁妃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刚走到秦奉天身侧,她就跪了下去,不像是主动跪的,更像是没站住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