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带着我来这里了?我刚从这里头逃出来,你这不是又要把我给送回去了吗?”朵儿姑娘捂着脸,生怕别人瞧见自己的脸面,被人认出来。她好歹在这院子里头进进出出好几趟,并不是个陌生的面孔。
于义却忽而贴近了朵儿姑娘的身子,用粗壮的臂膀狠狠搂着朵儿姑娘的腰身,低声在她耳边道:“朵儿姑娘,多有得罪了。实在是情非得已。”说罢,便拽着朵儿忽的往房梁上飞了上去。这于义身影诡异,虽说朵儿姑娘也见识过大晋人的脚下轻功的功夫,可是像于义这样,脚不沾地地顺着瓦片之间的空隙几个飞渡,就窜到了军需处所的内院,还没人发现,连个细微的声响都没有的本事,朵儿姑娘倒也是头一次见。
不过这军需处所院子不小,于义带着朵儿姑娘东躲西藏地走着,用了一炷香的功夫,才勉强到了处所中央一处极为僻静的地方,这里朵儿姑娘从未来过。她是女眷,从来只能在王府的周围转悠,顾允之从前也从来没有让她来过这军需处所的地界,她瞧着这地方建着一处高塔,塔阁外头一个小小的木质长廊,长廊的尽头挂着一处古朴的匾额,上面写着“清风堂”三个大字。
“这个清风堂就是你说的最安全的地方?”朵儿姑娘靠着于义的身子,在他耳边轻声的问道:“这里是干嘛的?怎么会有你说的这么安全?”
于义说到底还是个尚未娶妻的大小伙子,香玉在怀,又如此耳鬓厮磨自然心里头开始痒痒,耳朵边儿也渐渐地有些发烫,可是朵儿姑娘早就是人事皆通,自然也没有注意到这些。那于义口中喃喃地低声回道:“前日里听你猜测,姚英姑娘应该是被那申金石申老先生给救下了送出了城,那他既然能救得了一个,就救得了两个。之前我在圆觉寺瞧见了凉州大营的人来到那里搜人,我就知道圆觉寺已经引人生疑,再也待不下去了,于是我连夜赶去了林东镇,去找申老爷子说明情况,他派了他的弟子,给我安排在这个地方躲着。据他所说,这里应该就是整个凉州城内内外外,最为安全妥帖的地方了。”
朵儿姑娘也是生疑,咪咪着眼睛看着这清风堂,这门外也有四个整装的士兵在看守着,又如何能够进去?于义却又将手中的气力抱紧了些,趁着朵儿还没注意,就一个箭步窜到了清风堂的廊下一处树丛里头躲着。二人正躲得严严实实,只见那清风堂里出来个人,他跟那四个士兵说了些什么,那四人赶忙离开了。见到那四人走远,于义才带着朵儿姑娘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
那人见到于义、朵儿二人,也上前来拱手一揖道:“在下清风堂,袁清风,二位咱们先进去再说。”也不等着朵儿于义回礼,三人就赶紧穿过了外头的木质长廊,走到清风堂的里面。
朵儿姑娘不知道这里是个什么地方,她第一次来,本能地心里也多少都有些抵触。袁清风虽然笑脸盈盈,可是朵儿姑娘总是心里不大放心。但是如今这样了,她也别无他法,只好默默地跟着进来。这袁清风将二人带到内堂,在内堂的角落处的一个烛台上,用力旋转动了一根红烛,那红烛转动时发出了咔嚓咔嚓的声音,门口的一块地板脱落了下来,朵儿姑娘站在地上可以看见这里有个一份长的,深入地下不知道多深的一个阶梯。袁清风将红烛就取了下来,点燃了红烛,举着红烛就在面前带路,道:“二位且跟我来。我在前面带路,这里常年没什么人来了,恐有些湿滑,注意脚下。”说罢,袁清风就跳入了这个地道里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