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本该是最亲密的人，是他们亲手推开了她，是他弄丢了程知意，现在后悔的也是他。

昨天，二十三年前的那天，程淮序亲手抱着程知意走进了这个家，为了纪念，他们选定了那天作为程知意的生日，程淮序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永远不会忘记程知意生日的人。

突然，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着“妈妈”两个字。

程淮序微微皱眉，心中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了接听。

“淮序，昨天是知意的生日，你知道她在哪里对不对？我亲手给她做了生日蛋糕，我真的很想送给她。”电话那头，宋沁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和期盼。

“妈……”程淮序轻声呼唤，却感到心头一沉。

“淮序，你快告诉我啊，我只是想见见她，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她了，我真的好想她。”宋沁的声音开始颤抖，“淮序，我知道你昨天一定去见她了，每年你都不会忘记知意的生日。”

“她说她最喜欢妈妈了，她一定会喜欢我的蛋糕的，对不对？”宋沁的语气中充满了期待和希冀。

听着电话那头母亲的话，程淮序心中一阵无奈和苦涩。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平衡这件事，但他清楚，绝对不能让宋沁去见程知意。

“妈，知意不会怪你的，你不必再这样了。你去见她，只会让她感到更加困扰。过往的二十二年里，你有无数次对她好的机会，但你都错过了。现在知意已经长大了，她不再需要那些迟来的关心了。”程淮序的声音带着几分坚定和决绝。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传来了宋沁略带哽咽的声音，“我、我后悔了，我真的想弥补她，她和亭亭都是我最爱的女儿，我不是个称职的妈妈。”

听着母亲的忏悔，程淮序心中五味杂陈。

他明白母亲的后悔和痛苦，但他也知道，这些都无法弥补过去对程知意的伤害。

挂断电话后，程淮序长久地保持着一个动作，他伸手想要端起旁边的咖啡，却发现那杯咖啡早已凉透。

他轻轻叹了口气，放下咖啡杯。

“哥哥，你又忘记吃饭了，你忘记我和你说的了吗？小说里十个霸总九个有胃病，就是因为他们总是忘记吃饭。”

“你可不能这样，我希望哥哥健健康康地活好久好久，活一百岁！”

程知意就站在程淮序的身边，对着他露出一抹甜甜的声音，笑着劝他快去吃饭。

“知意。”程淮序伸手想要去触碰程知意的脸，手却什么也没有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