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院内院外都有人守着,若是硬闯绝没有可能将如音安全带出去,夙微生面色几经变幻,双膝终是挪动了。
殷榕山居高临下,望着只能妥协膝行至自己跟前的夙微生,终是觉得有些畅快,“画如音是怎样的能耐,能让你对她至此?吃里扒外的贱东西,终是露出真面目,可还记得自己是梁宁人——”
房门忽而打开,如音的声音急急传来:“微生不要听她的!”
夙微生转头去看,如音一身红衣,虽不算嫁衣,却也是喜事之时才会用到的红色。
如音之前被捆双手无法逃脱,方才为了给她更衣,必要解开绳子,于是他们便点了她的穴,只是那点穴的手法过于低劣,如音在被她们折腾更衣之时便冲破了穴道,却已顾不上再换下衣服,而是出来制止殷榕山对夙微生的羞辱。
方才那些话,她都听到了。
“殷榕山,你对微生的羞辱无非说明你的嫉妒,你心里最怕什么自己最清楚。”
“微生比你聪明,比你好看,比你武功高强,哪一点都比你好,你永远都不及她。你除了利用身份指使别人还会什么?废物的是你!”
如音幻光步瞬时来到夙微生身边,将她扶起来,气道:“你傻啊。”
殷榕山在手下面前被如此奚落辱骂,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样的气,白着脸气道:“画如音,本郡主教训自己的狗与你何干!来人,将这两人拿下!”
“本王的院子,今日怎地如此热闹?”
忽而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庭院中众人瞬时看去,只见一袭绛紫锦袍的男子正往这边行来。
看到殷栖,如音终于恍然自己为何对这里有些熟悉,她曾经来过一回的。
殷栖的目光从几人身上扫过,最终停在如音身上,一袭红色裙裳衬得她肤如玉雪,即便发鬓微乱也不掩绝色。
“王叔。”殷榕山看到殷栖就像看到了靠山,更有底气:“榕山得知王叔即将启程回梁宁,今日是特来送礼的。”
“送礼?”殷栖转望自己的侄女。
“王叔的心思,榕山揣度过几分,也不知对不对。”
殷栖既然喜欢画如音,那么她便将画如音送来给殷栖,等到这边生米煮成熟饭,她与御皇柒也便有了机会。
随着她的目光,殷栖望向如音,像是终于明白,忽而一笑,却也不语。
夙微生蹙眉看着眼前此景,感觉得到如音握着她手臂的手有些收紧,多少还是不安的。
一个殷榕山就罢了,若是再加一个殷栖,恐难对付——
“榕山不懂事,行事任性,若是有冒犯之处还请七王妃见谅。”殷栖温和道。
“今日如此闹剧,我必记下,就此告辞!”
如音冷着脸就要迈步而出,殷榕山忽而抽过身边侍卫长剑抵于她胸前,却被如音反应迅速瞬时而至的步伐迷了眼,顷刻间手里的长剑已经到了如音手中,抵上的是殷榕山的咽喉。
在殷榕山慌张倒吸气时,如音的声音从她身边响起:“一而再再而三,你不是任性,你是缺脑子自找死!”
她身体不适,又记挂着御皇柒,已再无半分耐心。
如果不是想着她是梁宁的郡主,伤了她或许会让事情变得麻烦,让画府难做,如音不会忍耐至此。
“你若是敢伤我,便是梁宁与诏月的事,梁宁绝不会放过你们!”殷榕山惊慌道。
“有什么话,好好说,何必如此。”
殷栖开了口,气定神闲看着眼前此景,身后的尹吴想要上前的步伐也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