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宿?!
沈娇娇心下一惊,她身上还有昨夜欢愉的痕迹,怎么可能让陈元礼看见?
再说了,就算没有昨晚这档事,她也不会让他留宿。
这样的男人,不配做她夫君!
“元礼不怕妹妹吃味吗?”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笑着问。
陈元礼眼眸微闪,飞快瞥了一眼外面,像是害怕孟绾站在门外偷听一般。
再次看向沈娇娇时,脸上多了歉意。
“绾儿小孩子脾性,委屈你了。”
听见这话,沈娇娇暗暗松了口气。
看来陈元礼今夜不会留宿了。
“我比妹妹大,让着妹妹是应该的。”她柔顺道。
“娇娇,你我成亲半年,我偏宠绾儿,累你被府中人耻笑,我心中有愧。”
陈元礼叹息一声,想要揽过她的肩。
沈娇娇往后仰身,躲开来。
陈元礼揽了个空,面上挂不住,“娇娇,你……”
“元礼,昨日我与义兄聊得尽兴,喝了些酒,未曾洗漱就入睡……”沈娇娇轻声解释,“你别靠近我,我想先回明珠院洗漱。”
听见是这个原因,陈元礼笑着摇头。
“娇娇就是十日不洗澡,也是香的。”
他自认为沈娇娇对他有情,不想让他看到不好的一面,安抚两句后,就起身走出房间。
玉竹进来伺候,将她送回明珠院。
刚回到院落,守在门口的可欣立马迎出来。
“小姐,你回来了!”可欣红着眼眶看她。
“备水。”她吩咐道。
热水很快备好,沈娇娇顾不上其他,认真清洗身子后,换上干净衣裳,坐到梳妆台前。
她在妆匣里搜寻着,很快翻出一支梨花簪子。
可欣呆呆看向自家小姐,过了半晌,突然屈膝跪下,“小姐,你罚我吧!”
“罚你?为何要罚你?”
“是我害了小姐……”可欣低声啜泣。
昨日是可欣来报,说有小厮来请沈娇娇去青晖院。
她出门没瞧见小厮人影,也没多想,只当义兄有事寻她。
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沈娇娇脸色微沉。
现在看来,这分明是请君入瓮的局。
陈元礼对她留有几份情谊,不会下此毒手,义兄又是受害人之一,义父义母更不用说。
唯独孟绾,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将她赶出府。
除了孟绾,她想不出第二人。
“不是你的错,孟绾手段歹毒,就是防得了这次,也会有下一次。”沈娇娇叹了口气,伸手将可欣拉起来,“若是再见到那个小厮,你可还认得?”
可欣拭去眼泪,“就是化成灰奴婢也认得!”
沈娇娇点头,转开话题,“今日一事还未彻底了结,你替我去一趟华品阁,让莫叔将莫微和傲雪送来孟府助我。”
说着,她将梨花簪子递给可欣。
孟绾手段毒辣,她不得不防。
从前听闺中密友说了不少内宅腌臜事,还以为是偶然,真遇上才知道可怕。
她在孟府千娇万宠长大,见都没见过那些手段,又如何斗得过孟绾?
还是寻求外援比较稳妥。
“是。”可欣应下,随即关切地看她,“小姐快些回床上歇息,身子要紧。”
沈娇娇脸一红,嗔了一眼过去,“不许胡说!”
可欣呐呐低头,又问:“小姐有什么话要带给莫叔吗?”
“你问问莫叔,孟府藏有罪证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这半年我都快将孟府翻个底朝天了,什么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