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笑几人相视一眼,来不及消化这许多信息,先紧着一齐,向李时珍父子行礼“李先生,李公子。”李建中赶忙回礼。
李时珍这次踏踏实实受了礼,却也是第一次,认真看向几人“你们是?”
“在下离歌笑,曾任北镇府司锦衣卫指挥使同知。”
“在下柴胡。”
“在下燕三娘。”
“师父”小梅把眼泪擦干,看向李时珍笑言“我现在,叫贺小梅。”
“离歌笑...燕三娘...贺...贺小梅?!”李建中喃喃自语,忽然想到什么“你...你们,你们是一枝梅?”说罢,看向小梅满是诧异。
“一枝梅”李时珍念叨着,点了点头“我听说过,通缉令都贴到药房门口了”说着看向小梅,收敛了些神色“倒不想,那千面戏子就是你。”
李建中看小梅慢慢低了头,打量了一下父亲的神色,道“爹,建方还不知道云虎回来了,我先带他去找三弟吧。”见李时珍看向自己,一时也有些心虚,好在李时珍没说什么,点了点头,李建中和小梅便向厅中告了辞,退出正厅。
离歌笑几人见状,也向常文济等人拱手告辞,随后跟上。
“孩子刚回来,瞧你把人吓得”常文济看向李时珍笑道“走吧,咱们两个讨人嫌的,去清净地方杀一盘如何。”
李时珍苦笑了笑“侯爷雅兴,恭敬不如从命。”
常胤绪和常万选见两人往内宅走去,皆起身行礼,之后也退出了正厅。守在正厅外的常万超和常万远,从常胤绪和常万选那里,闻得方才的一番见闻,亦是惊诧不已。
“竟有如此巧的事情?!”常万远有些不敢相信“之前只听忆卿说过,那位贺先生医术精湛,原来是师承李先生,怪不得。”
“忆卿怕是还不知道呢。”常万选笑道。
常万超感慨“让那丫头知道了,怕是要炸开锅了”说着,看向方才小梅离开的方向“应该也快了。”
“忆卿从佛堂出来了?”常胤绪笑着看向常万超。
“把李先生接回来后,父亲便让老四去找母亲求情”常万超笑言“听说允了不用跪到午后,但要再跪满一炷香,现在想来也差不多出来了。”
“老五老六,拉着李家三公子走的时候,我让六弟去佛堂顺道把忆卿‘救’出来”常万选拍了拍常胤绪的肩膀,笑道“现下怕是已经混耍起来了。”余下几人闻言,都不禁笑了起来。
常万选预料得不错,常忆卿自昨日醉酒夜归,早上自然宿醉未醒,硬是被严妈妈拉了起来,醒了醒酒,带去见了常顾氏,这才算真正酒醒了。常顾氏向来不甚疾言厉色,但只是那满是失望的眼神,便让常忆卿无地自处,乖乖去佛堂反省。
不过这愧疚来得快,去的也快,不一刻,腿上的酸痛便盖过了所有,常忆卿满脑子已都是怎么能快点儿出去了。之后就如常万超所说,李时珍父子到访,常文济顾念有客在,为免让人看了笑话,便让常万远去与常顾氏说项,罚得差不多就行了。
而后又有常万选的‘指点’,让常万清兄弟俩带着李建方,打着李时珍的旗号去探望常顾氏,常顾氏如何不知这些‘伎俩’,苦笑着让严妈妈去告诉常忆卿下不为例,至此,这反省便是结束了。
就在前厅师徒相认的时候,常氏兄妹已和李时珍的三儿子李建方,在柏小娘的院子里玩儿起了投壶,常万清还把常忆卿带回来的高丽弓拿出来,与常万达练手。
“建方,你不能光眼睛盯着壶,你得注意箭头”常忆卿指点着李建方投壶,给他做着示范“你看,箭尖对着壶得有个弧度,别整个手臂使劲儿,手腕上的力道,哎”说着,将箭矢投掷出去,正入壶腹“这不就进去了。”
“啊!这太难了”李建方郁闷道“我看着壶就看不见箭头,盯着箭头就投歪了。”
“忆卿,你别教他了,笨死了”常万清正中把心,看向常万达得意道“再中一次我就赢了啊!”
“没那么容易。”常万达咧嘴一乐,回敬道。
这时,柏小娘出了屋子,看向射箭的两兄弟,笑骂道“小崽子,武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这么争强好胜过”转向李建方,微微一笑“咱们建方是一心一意的好孩子,跟着李先生以后是要当国手的。”
“可算了吧,姨娘”常万清哈哈大笑“他上次从马上摔下来,还是我给他接的胳膊呢。”
“你还有脸说”柏小娘在常万清后背上拍了一下“建方都不会骑马,你带他打马球,摔坏了怎么跟李先生交代。”常万清被拍得一抖,箭射偏了。
“哎呀,姨娘,我就差这一箭就赢了...”常万清抱怨着,转头正看见小梅一行人进院“哎!建中哥!”
常忆卿看见小梅,撇下李建方迎了上去,先向几人行了礼,遂向小梅咧嘴一笑“你们怎么一起过来啦,我还说一会儿再去找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