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文济也笑了,看向小梅那桌问道“我们建方可吃好了?”随手止了欲起身行礼的李建方。
“好...好,吃好了”李建方小心瞥了眼没什么反应的李时珍,看向常文济一笑“有盘梅花糕特别好吃。”刚说完,便看见常忆卿一脸慌张地冲自己摇头,不明所以。
“哪儿有梅花糕啊?我们这桌怎么没有?”常万清更是不省心地加了一句“单给你们做的?”
常胤绪和常万选此时心里已是明白,窃笑不语,离歌笑和柴胡也自顾看向别处,不理会小梅的求助,倒是李建方又要命地问了一句“啊?你们都没有啊?”
常万达不嫌事大地给李建方解释“那梅花糕只父亲和忆卿会做,家里很少吃的,我们也难吃到。”这话再明了不过,连李建方都看向了一脸窘迫的小梅。
“咳咳”常文济打断了几人的你来我往,沉了声道“打发时日的玩意儿,歌笑他们难得来,自然要尝一尝”转而看向李时珍笑言“东璧兄在荆楚怕是吃惯了辣的,这个就觉得淡了。”
李时珍难得笑了笑接上“拙荆过年时也做,孩子们的零嘴儿罢了,我这牙口是不行了。”这话惹得厅内一众皆笑了,方才的缘由也再没人提及。
吃得差不多,常文济便先离席了,李时珍叮嘱了周姨娘几句也自顾离开,李建中估摸着小梅要和离歌笑他们一起,就把李建方拉走了。
余众各自散去,离歌笑几人不方便在府里闲逛,只得仍旧回住的小院儿。
柴胡待几人远离正厅,周围再无旁人,终于憋不住道“这饭吃得好憋屈啊!”转看向离歌笑十分不解“他们当官儿的家里都这么过日子么?也太苦了吧!!”
燕三娘这次也站在柴胡这边,忍不住抱怨道“我坐那儿都不敢动,看他们都不夹远处的菜,就只能吃眼前的,我感觉都没吃饱!”
离歌笑其实也没怎么吃饱,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这便是大家族的规矩”想了想又道“常家先祖是草莽出身,后来封爵也不过是新贵,很多旧礼其实循得不算苛刻,常大娘子又是出了名的贤良,与侯爷伉俪情深,对内也少摆主母恩威”见除小梅外,燕三娘和柴胡皆一脸莫名,便想着给他们也说一下大家族中的关系,免得日后犯了忌讳,脑子里捋了捋思路道“方才席间,布菜的小娘还记得么?”
柴胡点点头“就是跟咱们一桌的那个?”
“对”离歌笑点点头“她是五公子常万达和六公子常万清的生母”接着道“和常万达、常万清坐一桌的那位周姨娘,是二公子常万超和四公子常万远的生母。”
“你等等”燕三娘已经有点儿乱了,自己心里捣鼓了一遍问道“所以,忆卿的兄长,不都是侯夫人生的啊?”想了想又有些奇怪“可我听他们都叫侯夫人母亲啊?”
“侯夫人是嫡母”离歌笑耐心和燕三娘解释道“就好像当初,文姑娘只能管文留守叫老爷一样,不过在大明,妾室子女可以称嫡母为母亲”之后又补充“常家对嫡庶没那么看重,两位姨娘又都是跟大娘子从小的情分,因为大娘子生完世子后,身子需要将养,才收了周姨娘服侍侯爷。”
小梅想到师父给周姨娘看诊,皱了皱眉问道“可那位周姨娘,身子也不太好吧。”
“这是后来的缘故了”离歌笑面色沉了沉“听说周姨娘生四公子时动了胎气,提早生产,又是难产,出了不少血,元气大伤,所以四公子打小儿,便放在大娘子屋里养着。”
“怪不得”小梅想起在周姨娘院子里,李时珍和常万远说的话,大概明白了其心结所在,有些感慨道“四公子没能在周姨娘身边长大,也是有很多遗憾吧。”
“大家族里的庶子,本就是要交由嫡母教养的”离歌笑见燕三娘皱了皱眉,解释道“倒也不是为着骨肉分离,主母历来是世家出身,人品学识非一般妾室所及。大家族的姑娘见识多,因而教导出来的孩子,大多也能够修身持正,被同属世家的亲朋高看,彼此好相与。”
“这么说”小梅终于明白了些“几位公子,都是常大娘子带大的?”
“这个听说也有个缘故”离歌笑似是想起了什么“万达和万远是同一年生的,相差不过几个月,那时还放在常大娘子房中。万清其实和初雪他们姐儿俩就差几个时辰,只是生忆卿时是难产,晚了些,所以初雪比万清要大,忆卿却是最小的。而且”皱了皱眉“常大娘子生完忆卿,身子也落下了病,虽比周姨娘好许多,但怀远侯怜惜夫人,便让柏小娘自己带着万清,那时候世子也大了,万达以上,便都是胤绪和万超带着读书,家里事,也多由柏小娘帮着大娘子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