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勉之正在气头上,柳鸢估摸着人也没那么快赶到边关,在等些时日待人快到边关时,在提上一嘴。
那时,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气归气,人不给归不给,但给路锦昂写信一事还是没忘,下午铁骑就带着密信赶往边关。
……
骑马虽然快,但着实受累,这才跑了半日,她就屁股疼的厉害。
因着她的意思要走最近的路程,大多都是些崎岖不平的小道,更加颠簸。
一行人原地休息,裴也将她抱下马时双腿有些发抖,又软又痛。顾不上脏不脏,直接往草地上一坐。
侍女给二人送来清水,又立马退至一旁休息。
“怎么少了两个人侍女?”
“先喝水,来。”
裴也将壶嘴擦拭干净递给她,等她喝好后才解释道:“我让她们留在宫里暗中看着四皇子,以防万一。”
裴也拿过水壶,就着她喝剩下的清水一饮而尽。
她还想再说什么,却看见恭元照朝两人走来,手里还拿着一方轻薄的软垫。
“君上,公主。”
“高公子。”
裴也起身与恭元照对视,两人的身量一般高,只是裴也性子冷淡,对上旁人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而恭元照整个人则柔和许多,和他此时的样貌一样,很是寡淡。
那张脸挑不出错,却也很难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君上,此去南阳有些时日。这是属下给君上备的软垫,君上垫在马鞍上会舒服些。”
他一个大男人,要什么软垫。
裴也下意识的想拒绝,但话未出口就止住。
他不用,她用啊。
裴也转过弯来,毫不犹豫的接过恭元照送来的软垫。
“多谢。”
恭元照急忙弯腰作揖:“君上不必如此客气,这都是属下该做的,属下告退。”
“嗯。”
转过身的那一刻,裴也也走到她的那匹马旁,将软垫系在马鞍上,还来回检查了好几次,免得软垫被颠簸下来。
“裴也,你不觉得这个高云鹤有点熟悉的感觉吗?”
裴也使劲扯了扯软垫,确定稳当后转身坐在她身边给她揉着后腰,希望能缓解缓解她的不适感。
“是有些熟悉,不过他是先生的大弟子,先生很看重他,我便不曾过多追问此人的来历。”
他看了眼不远处的正在和悯先生说话的恭元照,接着说道:“公主对此人可有印象?在哪见过还是?”
“没有,在京中不曾见过这人。”
前世也没见过,甚至连高云鹤这个名字都不曾听过。
“你说说你,送个软垫还要拐弯抹角。你若不是我徒弟,就你这般利用君上,我肯定不饶你。”
悯先生一副恶狠狠又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教训着恭元照。
恭元照笑了笑,温和道:“徒儿谈何利用?不过是没有合理的身份去照顾她,我即是君上的下属,给君上借花献佛一回又何妨,左右软垫都是她用,谁给的没区别。”
手心手背都是肉,裴也和恭元照对悯先生来说都很重要。
他心疼裴也这些年流落在外吃苦受罪,也心疼恭元照的爱而不得。
“搞不懂你们这些情情爱爱,既然有缘无份,你就早些放下。免得日后被君上看出端倪,图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