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晚上,王落清一回府,就被刘栀儿给缠住了。淑蕴在一旁冷眼瞧着,心里冷哼:原来白日里做小伏低是预备在这等着好告状呢!真是不自量力!
刘栀儿确实是在王落清面前好一顿哭诉,把白日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却把自己动手打人的事隐去不谈!一开始王落清还能耐着性子哄着她,可忙了一天的公务王落清实在提不起精神来,没一会儿功夫王落清就不耐烦了,大声的呵斥着刘栀儿:“衡丰如今不也没事了吗?你成天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小孩子病了就去治,夫人不是也给衡丰请了大夫了吗!你还想怎么样?”
这要是在以往,刘栀儿恐怕又要耍小性子了,可是这段时间刘栀儿的禁足也让她转换的特别快,她没别的优点,就是一个会随机应变,刘栀儿做出一副弱柳扶风的姿态说:“可是老爷!咱们衡丰身体一直都不错,自从到了这凌府,就三天两头的生病。我心里放心不下便出去找人算了一卦,算命的先生说咱们衡丰还是要在自家养着才会好呢!”刘栀儿委委屈屈的作态又让王落清心肠软了下来。
王落清皱着眉头轻声说:“这里不就是衡丰的家吗?天天几个丫鬟婆子的伺候着,怎么就不好了?这难道不比在滇都要享福?”
刘栀儿声音更加绵软了起来:“虽然这里是夫人的娘家,可毕竟不是咱们自己的府邸不是?这凌府就算再华丽,终究也不是老爷您说了算的。栀儿不过是心疼您,担心您在小舅子面前抬不起头来,您看夫人现在对您说话也是动辄摆脸色的,栀儿看了心疼啊!再说了,栀儿在这也不是为了跟着您享福的,只要咱们在一起,哪怕就是住茅草屋栀儿也心甘!”
和一番话说到了王落清的心坎上。前几日凌志风还特意约着他出去喝酒,明里暗里都在敲打他,要他对凌穆书好一些。他就不明白了,自己如何就对凌穆书不好了?当初她家里出了那样大的事,换做那等没良心的人,说不定为了自保早就休弃凌穆书了。可他不仅没有,还为了凌穆书娘家的事多方奔走。这么多年了他也只纳了家里的表妹,直到滇都才又纳了刘栀儿。如今凌穆书眼见着娘家蒸蒸日上了,对他也是越发不客气了起来,那杨素雪也是,不对着他小意温柔、反而就像是长在凌穆书房里似的,两人一天到晚的形影不离。如今就一个刘栀儿是一心向着他的,可前些日子岳母却直接让刘栀儿禁足了一个月。这哪里是要禁足刘栀儿?分明是叫他没脸!想到这里王落清越发烦躁了起来!本来想着住在凌府也可与凌志风一起多出去交际些人脉,没想到近来朝廷里的风向似有变化,凌志风也开始坐冷板凳了!
王落清心里正心烦意乱的时候,下面的婆子却慌慌张张的前来报告:“王大人!小,小少爷又开始烧起来了!您快去看看吧!”
王落清听了鞋都顾不上穿利索就赶紧和刘栀儿一起朝着清霖院奔去!
等他们到的时候,白日里来过的大夫已经到了,王落清赶紧上来询问:“大夫!你白日里不是说几副药下去就会好的吗?怎么这到了夜里又开始发热起来了?”
那大夫被刘栀儿和王落清扯住衣袖,整个人摇摇晃晃的说道:“这个老身也不知啊!就算是现在看着脉象也是没什么问题的,至于为什么高热不退,老身实在是才疏学浅参不透啊!您还是另请高明吧!”说着就收拾药箱抬腿就走!
这下倒好!大夫也请辞了,衡丰还在那高热不退的!王落清不得不将凌穆书请了来,讨好的对她说着:“夫人!你看这衡丰又烧起来了!不如你让母亲下封帖子去请宫里的太医来看看,也好安心不是?”
凌穆书半夜被吵醒,本来就不痛快,说起话来也不那么客气了:“你好大的脸啊!这太医院是你家里开的不成?他一个小孩子不过就是发个热,也值得太医来瞧?我看衡知小时候发热可不见你这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