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轻扬黑色的薄纱猎猎作响,黑白格调的欧式房间,迎窗而立的榻榻米,入眼的便是苍白如纸的脚踝、漆黑如夜的长裙、泼墨般的长发。
塌上的人慵懒地蜷缩在榻榻米的一角,宽大的黑裙像是胡乱地罩在身上。
她经络清晰可见的手轻轻地抚着书页,倒映着憧憧夜色的眸悲喜不见。
“咳咳咳……”她压抑地咳了几声,白皙的脖颈上青筋有些狰狞的凸起,长发几乎淹没了她的脸庞。
忽的,一件黑色薄毯盖到了她身上。她手把散开的发别在耳际,又拢了拢薄毯,眸中仍是淡然一片,像是具没有表情的木偶。
“夫人,夜风凉,你还是少吹点,身体重要。”金发碧眼的中年妇女把窗关了,声音蕴含着浓浓的关切。
“我自己有分寸,莉莉安。”清冷的声音从榻榻米上传来,像是深秋的夜,没有彻骨的寒却冰凉至极。
莉莉安摇了摇头,悄悄地退下。
夫人每次都说自己有分寸,但每次她不说她不做,她也就仍由那样不管不顾,好似她对温度的感觉都是迟钝的。
阿娇扔蜷缩在榻榻米上,指尖眷恋地摩挲纸页,平静的眸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许久,她低低地呢喃着一个名字,“小泽……”双眸缓缓地阖上,单薄的身躯颤|抖着。
痛!每每回想,她就痛。
而悔,在痛苦中掺和着。
如果有如果,无论多么艰难,她都要带着小泽,不管生死。
可惜,并没有如果。
好一会儿,她眸子缓缓睁开,深若寒潭。
她双手费力地撑起身体慢慢地站了起来,啪嗒,书掉到了地上,依稀看到的是本财经杂志,封面上的人只露了半张精致的侧脸,有些分不清是墨晗还是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