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付出这个代价吗？以自己一生的荣誉，甚至是性命......

谢筇竹就这样，静静看着他，将这样的选择放在他面前。

裴云疏如他所愿，翻身，上马，一气呵成。

他并没有如谢筇竹想象中的痛苦挣扎，难以抉择。

而是干净利落，并没有过多犹豫，这和谢筇竹想看的不一样。

看见他要走，周围一片愕然，那些盛京的百姓纷纷哗然。

“他...他这是要离去了？”

“他要丢下我们！”

“......他怎么能这样！”

“......”

那里，仿佛炸开了锅，议论声音，非议声，犹如马蜂狂舞，密密麻麻的全是愤怒和失望。

谢筇竹:“......”

别说他们难以置信，就连谢筇竹自己也难以置信。

“......这算什么？”

谢筇竹仰头，去看自己从小讨厌到大的表哥。

他有些不解和疑惑:“既然选择了大义，却又临时变卦，这样一来，可是两头不落好，何其愚蠢的事，表哥真要这样做吗？”

裴云疏骑在马上，淡淡看了他一眼:“你不就是想要我这样做?”

“盛京城破不了，你们不会真的破城而入，如今，有异心者也清理得差不多，你们的局已经完成了。”

“现在，无论是城下之盟也好，带走黎星也罢，最终的目的，都是要看我们痛苦，要我名声尽丧，要我的命。”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接下来便是施恩立德。”

“你的目的，是我们，而非百姓，只要目的达到，你便不会盯着盛京的百姓屠戮。”

这盘棋，被他一句道破。

谢筇竹面上一怔:“原来你知道啊......”

“既知道，为什么要踏入陷阱，既知道，为什么要来?”

他的声音里，带着恼怒，是啊，的确应该恼怒，本以为将这个人玩弄在股掌之间，看他决择，看他挣扎，看他痛苦。

...却没想到，对方从一开始便知道。

虽然坑害成功了，但谢筇竹觉得，心头没有一丝一毫的高兴。

就像是一个小丑，蹦哒了一大圈，别人根本就不在意！

“为了让你在这段时间内，少杀一些人。”

他看了看堆在城门口的尸首，沉声道:“已经死太多人了，够了。”

“你在教训我?”谢筇竹冷笑。

“你也配！”

“谢筇竹，你那些任性小孩子的手段，也该停止了。”裴云疏说完这一句，抓紧缰绳，转身就走。

谢筇竹最讨厌的，就是裴云疏这样无视他，看不起他的姿态。

仿佛无论他做了什么，都只是可笑的，不值一提的。

当下，他面容有着片刻的扭曲:“你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