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海城就听到殷琼烟在王暮书教授家中,对舒晚撂了狠话。
又在刚下飞机,就收到信息,说是殷琼烟为难舒晚,虽说舒晚没吃什么亏,但恐怕对这场宴会已经失望透顶,才会中途退场。
此刻看到殷琼烟手腕上那支白荔枝玫瑰。
这为舒晚而种的花,却被殷琼烟先摘了。
盛祁安的态度和以往的生气,完全不同了,即便是看到殷琼烟眼里含着泪水,也丝毫没有退步的意思。
殷琼烟一双眼泛着红:“我这就去找盛叔叔,告诉他,就是你推潘芸下楼的!你对我心狠,我才不要对你好。”
盛祁安向后退了一步,神色淡淡,有些不耐烦:“本来你好心帮我,我也不想对这种龌龊事情解释太多,没想到让你误会这么久。”
“潘芸肚子里的根本不是我爸的种,她担心生下来验DNA就完蛋了,想着让我‘失手’害死这个孩子,好让我爸心虚,不能母凭子贵,就妄图靠男人的愧疚谋生。”
殷琼烟睁大眼睛:“怎么可能,现在你得了好处,就想怎么编就怎么编了?”
盛祁安一双深邃眼眸中全是冷然:“我一直没说,不过是承你的情,毕竟那时候,肯帮我圆谎的人也没有。”
殷琼烟仿佛抓住什么:“你说承我的情,那为什么我次次示好,你却从不回应我,我比那个乡巴佬舒晚差什么?”
盛祁安眼里的轻蔑毫不掩饰:“你配和她比吗?如果是同样的情况,舒晚一定会相信我,她才不会觉得自己作了伪证。”
“难道你不是觉得自己作伪证,还暗暗感叹,认为我心思歹毒吗?”盛祁安说道:“你一边觉得我歹毒,一边又说喜欢我,不怕自己精神错乱吗?”
殷琼烟词穷,像是丧失全身力气,面色灰败:“你才认识她多久。”
盛祁安提起舒晚时,脸上出现的温柔神情,把刀削刻骨的五官都柔化了,仿佛饮蜜水一般,滋生出甜丝丝的气味。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盛祁安,沉凝和冷漠一瞬间消散不见,只有一个鲜衣怒马少年郎留在原地。
殷琼烟难受的心揪住了,被掐红的手腕也仿佛在嘲笑她,是个不折不扣的败者。
盛祁安没有回答她,不提舒晚后,又换上了那种傲慢的神情:“话说到这份上,你好自为之,安安分分的,以后见面还是朋友,再干多余的事情……”
话留余地,交给想象。
殷琼烟的爱意在这一瞬消散,不甘心和独占欲占据脑子。
她的面孔开始涨红,不知是气还是恼。
面容惨淡,容颜褪色,嘶哑道:“你放着殷家这样的助力不要,偏偏喜欢那种对你毫无用处的,真是自甘下贱。”
但盛祁安已经不打算和她多费口舌,对沉浸在自我认知里面、只知道装聋作哑的人,什么样的雄辩力都是没用的,于是闻言头也不回。
“我干了什么多余的事情?是调查你和那个白莲花资助生的交易吗?”殷琼烟说完,看盛祁安停下了离开的脚步,便知道他是在意和担忧的。
于是顿时来了精神,僵硬的手脚都回暖了些许,语气透着些愉悦和快意:“要是舒晚知道,你一回到海城就发现了,白家的资助生应该是顾衡,可是徐莹莹和向初关系已初露端倪,为了让舒晚和向初隔阂加深,你瞒而不报,还和徐莹莹做了交易,你留她在圣安,她勾搭向初,破坏他和舒晚的情谊……”
话至此处,殷琼烟好奇起来:“所以,你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舒晚的呢?明明不想让人知道圣安是盛家的资产,但为了拆散舒晚和向初,伸手干预校董事会的事宜。”
面对殷琼烟的威胁,盛祁安眯起了眼睛:“你要去告诉舒晚吗?”
殷琼烟以为有了抓手,面上浮起得意道:“也不是不可以,如果她知道你是这样心思深沉,又手段高明的人,会不会……”
盛祁安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稍稍提了提袖子,手背反着,兜头给了殷琼烟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