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司楚的楚吗?”
温宛抿着唇,过了一会儿才点点头:“嗯。”
真的是这样!
陆司衍侧眸看着她,胸膛起伏剧烈。
虽然温正兴说过,阿楚有可能是温宛母亲的小名。
可温正兴也不是特别肯定。
如今从温宛口中得到确切的答案,陆司衍浑身上下都写满了震撼。
虽然她才说不怎么想妈妈,但陆司衍知道,她妈妈在她心里还是有极重要的位置。
不然,她小时候也不会在她妈妈去世后就大病一场,连话都不会说了。
他还记得,上次在月亮湾边上,就因为温正兴说了她妈妈的坏话,她冲上去咬了温正兴一口,差点连肉都给咬掉了。
而司楚——司字在前,楚字在后,他在她心里的位置,比她妈妈还要靠前!
她那么敬重的陆兆霆甚至都没能排上号!
陆司衍突然想到他们刚结婚的时候温宛每次看到他回来,眼睛里都会闪着星星。
那时候无论他怎么折腾她,她都配合得出奇,好像永远都不会生气。
甚至还会在他发脾气后小心翼翼地讨好他,给喝酒的他准备醒酒茶、按摩头皮,怕他第二天早上醒来头疼。
不管头一天他折腾得多晚,第二天她都会准时早起给他做早餐。
还有他生日时倾尽全部版权费给他买生日礼物,她从不舍得给她自己买那么贵的东西。
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恨自己眼瞎,那样纯粹又浓烈的爱意,他为什么看不到,反而要因为纸条上的一句话怀疑她喜欢的是别人。
温宛没有察觉身边人的异常,盯着照片看久了,心底还是生出了几分触动,情不自禁地伸手抚上了照片中人的脸颊。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是我第一次来墓地看她。”
陆司衍强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嗯?温正兴从没带你去过?”
指尖一片冰凉,冷得温宛差点打哆嗦,可她并没有因此抽回手,反而继续抚摸着妈妈的脸颊,“他说妈妈是为哭闹的我出门买玩具才出车祸的,他怪我害死了妈妈,连她墓地在哪都不肯告诉我。”
“那是他心里有鬼。”
温宛认可地点头,可是她以前不懂啊,还真以为是自己害死了妈妈,自责了很久。
长大后才开始明白,那是温正兴为自己的无情无义找的借口。
他自己都不来祭拜,又怎么会带她来。
妈妈刚过世不到一年,温正兴就把外面的女人带回了家,更可笑的是,那女人的女儿只比温宛小两岁。
起初他们还对外宣称那女人是离异的,女儿是和前夫生的。
后来发现别人并不关注温家那点破事,也就不避人了。
温宛不知道妈妈知不知道温正兴早就出.轨的事,但她猜想可能妈妈是清楚的吧,不然不会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把她托付出去。
想得出神时,冻得麻木的手突然一暖。
她侧头看过去,是陆司衍捧着她冰冷的手轻轻哈气,“石碑太凉,小心寒气入体。”
暖意一阵阵地在温宛手心漾开,他低着头,表情柔和得让她有些恍惚。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温柔。
她有些不适应,想把手抽回来,却被他紧紧握住。
温宛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扭头看向石碑,“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妈妈以前葬在哪里?”
他没再继续刚才的动作,将她回暖的手捏在手心,“查一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