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超见我已被逐出师门,也不好再在宋家门口撒泼,只得冲我道:"兄弟,你是人跟我们走呢,还是钱跟我们走?钱和人我们总要带一起走,我们也是下边做事的,你别为难我们。"
虽仍是要胁但明显感到他语气好了许多。
我摸了摸我袖中的法器,才知师父她人家的前瞻睿智与用心良苦。
"我同你们走吧!"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天既让我有此一难,它不亡我则必将使我有所得。
下山途中,我同荣超同坐一车,起先我神思混沌未发觉其身上异样,现既下定决心,看事情也更澄澈。
"我试探性的问道,超哥,你最近家中可是有事?"
荣超警惕的看了我一眼道:"别想耍花招。"
我忙解释道:"我都跟你来了,就不会想要逃跑,你方才在我师父面前顾及了我的颜面,没伤害我师父和师妹,兄弟我感激不尽。"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荣超见我讨好示弱,便渐渐放下心防,"家里是不太平。"
见他承认,我更加确定了我的猜想:"请问是否是贵公子身体有恙?"
我这话一出,荣超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那种震惊怀疑和钦佩交杂的错愕在他脸上交替出现,无形中已经认可了我的话。
见他惊到说不出话来,我又接着道:"我方才看超哥左侧子息宫发黑才有此推测,还望没唐突到超哥的家人才好。"
"没有没有,我家小儿的确在前不久染上了一种怪病,一到晩上就浑身瘙痒难耐,总哭着说有蚂蟥咬他,已经连续好多天不吃不喝全靠吊营养液维持着,医生检查不出毛病,身上既没伤口也找不到其他病灶,我们一家人都快急死了。"荣超激动的拉着我的手,"兄弟你知道我儿这是怎么了吗,中邪还是什么。"
"具体原因,还需我看过令郎的情况才能下判断。不知他现在身在何处?"
"他在省儿童医院,已经住进去半个月了,一些好转都没有,人日渐消瘦,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十来岁八九十斤的孩子现在瘦到只有四十斤,除了个肚子大全身没有一点肉了,再这么下去我还不知道能熬多久。"
可怜天下父母心,荣超这么个硬汉,说起自己生病的儿子竟在我这个外人面前流起眼泪来。
我见他如此颇感慨的说,"你放心,道心亦是善心,我既已正式入道不管怎还在不在师门,救人除秽都是我日后的使命。"
荣超亦是性情中人,"我家三代单传,我老婆也是独生女,这孩子是我们家人的希望,兄弟,你要能救我儿子,公司的钱我替你还了。"
听到这里我心中一阵暗喜,这年我被这些债务逼得人不人鬼不鬼,若能通过此事抵清债务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既救了人解他人之困,又能还债脱自己之围,实属上策。
"现在只盼小弟道行够用,能救令公子。"我发自肺腑的说道。
"事不宜迟,还请铭柯老弟跟我先去省儿童医院看下小儿。"
"好。"
见到那孩子时,只见他眼眶发黑,眼窝深陷,双目无神,四肢枯槁,形同干尸木偶,只剩皮的身上挺着一个像有七八月身孕的大肚子。
"不好,他这是中蛊之状!且虫已成形再不诱出,恐要冲破肠道吃尽五脏六腑,到时回天无力,神仙难救。"我一眼看出这是蛊毒进入中晚期的症状。
"可我们什么光都照了,血常规,各项感染测试也做了,没发现体内有寄生虫呀。"一个30多的打扮时尚的女子质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