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我私自关押了他们。”
“现在你满意了?”
纪时走过来,抓住周知的手。
“他们是人。”
周知先是笑了一声,但既然他这么说了,她还是煞有介事地点头:“嗯,他们是人……我知道啊。”
“你知道你还……”
“我把他们当人了他们会把我当人吗?我恨不得要把他们一刀一刀挖了骨头四处丢一块!我还要这样那样,把他们身上的筋骨全挑断!”
周知一点一点拉近和纪时最后的距离,最后抓紧了他的衣领。
“这样我就满意了?”
“才不会,纪时,你……”
“别说了。”
纪时低下头,发梢上是头发,眼里却是眼泪。
“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让我说!我就想要人知道!我就要你看见,知道了受不了就给我滚啊!知道了觉得我可恶至极,罪大恶极就告诉警察啊!为什么一边顺承我一边在背后咒骂我!为什么永远要向我放冷箭!你们都肮脏!你们都肮脏!我无权无势的时候所有人都逼我、告诉我无权无势就是我的罪!被人投毒捅刀子都要忍!我手里有权力了告诉我我不能报复回去、要以德报怨,我但凡有点不符合你们的心意我就是仗势欺人!我是恶人!我就是恶人!你杀了我啊!你杀了我啊!”
周知捏紧了他的衬衫领子,步步紧逼。
“凭什么要这样评判我!你以为我很想和你们周旋吗!你以为我很想在这个逼世界里活啊!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报警告诉别人,为什么还要在我面前站在道德制高点再来审判我一遍!”
周知直直看向他,逼着他给出一个答案。
纪时的手抖了抖,最后还是弯下腰,就着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那只手拥抱她。
“你不要抱我——”
话是这么说,可是周知还是闭上了眼睛,肩膀一抖一抖地抽动。
“我没有审判你的意思,我没有……”
纪时不知从何说起,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说爱太假了,他不明白爱,她也不懂,或许她也不信爱,那要该怎么说,她才能明白。
“我只是……心疼你。”
她有没有很害怕。
她有没有很无助。
他是不是有千万个要见不到她的可能。
他只是在气她的不坦诚不直接,可是她这么难才走到今天,又该怎么将自己的所有向他全盘托出。
毕竟他太幼稚,总想太多……
他以前总觉得不是她不愿意说,是他做得还不够。
可是现在,他才真正明白陆任甲说的那句话。
她需要一点自己独处的空间。
而他只需要站在她的身旁,筑牢她的领地围墙。
管她好人坏人。
反正他早就对她神志不清了。
纪时就着她的手拥抱她。
从今往后,能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只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