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模糊的梦里,女人冷淡的神色,嘴里说着一些不能接受的话,“我是骗你的,我不喜欢你。”
“谢淮,我们离婚吧。”
“再也不见。”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我恨你,我讨厌你。”
“你真恶心。”
男人身体蜷缩,眉心越皱越紧,最后猛的睁开眼睛,呼吸急促,鼻尖传来淡淡的香味,莫名又安定下来。
他起身,挤在女人的身侧,侧着将她抱在怀里,低喃道:“骗人是小狗。”
怀里的女人似乎本能的往里面挪了一些,之后就没有动静。
谢淮紧贴在她背部,大手从腰绕到前面,握住她柔软的小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低声道:“我不喜欢回老宅。”
老宅……他喘不上气。
……
老宅离市里有些距离,孙菊通常六点就起来做早饭,一进厨房就看见谢淮穿着围裙在熬粥。
他靠在台子边上,眼睛闭上,似乎还没缓过早起的劲。
待了十几年,她从未见过谢淮这面,以往总是阴沉,冷冽。
“少爷,我来吧。”孙菊诧异后道。
谢淮眼睛未睁开,早起的声音拒人三尺的冷,“别碰。”
宋暖不喜欢太干的粥,又不喜欢太清的粥,最好米粒刚刚软。
其实宋暖自己不怎么挑食,除去不喜欢吃的,其他的都会吃。
孙菊就不敢碰,准备谢明宇的早餐,准时在七点端着早餐出去。
谢明宇拉开餐桌坐下,往二楼看了一眼,低沉道:“谢淮还没起来?”
“起来了,在厨房熬粥。”孙菊小声道。
谢明宇冷声道:“她呢?”
“还没起来。”孙菊又道。
这时,谢淮从厨房走出来,紧接着上楼,没两步停下来,偏头看向谢明宇,淡淡道:“赶紧吃了走。”
谢明宇眉心疼得厉害,胸口闷,呵斥道:“混账!”
“声音小点。”谢淮眸子微眯,神色不喜。
他低声又道:“我答应你的条件,不代表我要顺着你,你们惹她生气,我就让你们不好过。”
“是不是我还要把她供起来?”谢明宇不怒自威道。
谢淮冷嗤一声,“最好是。”
他恨不得供着宋暖,一点委屈都不让她受。
卧室
看着在沙发上熟睡的女人,他站在一旁犯难,这会喊了,明显要挨瞪,不喊,等会也会。
他犯难的揉了一下眉心。
突然目光落在她怀里的猫上,伸出手拍了猫脑袋一下,顿时小豆豆脾气不好的“喵”了好几声。
宋暖被吵醒,抬手摸它两下,同时,头顶传来男人的低沉声,“起床了。”
宋暖这才抬头看向他,又看向窗外,比平时起床的天要灰上几分,脑子转了一下,大概在开机。
随手坐起身去浴室。
谢淮看了一眼防备他的猫,一点没有愧疚之心,它又不会挨骂。
换作是他,这会不仅挨骂还要挨瞪,指不定还会生他的气。
足足早起一小时,宋暖刷牙的时候心里就有点气了,也不是气,是没睡好的憋气。
谢明宇刚放下筷子,就听见楼梯传来声音,他侧头看过去,谢淮小心翼翼的看着前面的女人,跟以往完全是两个样。
他莫名眼睛有几分痛,放下筷子。
“谢佣人”端完早饭,端温水,坐在旁边盯着她吃饭,见她没吃几口,带着几分哄意,“再吃点。”
宋暖起太早就容易没胃口,还没说什么,谢明宇就看不下去了,冷嗤道:“你怎么不喂她吃?”
谢淮冷冷甩了他一个眼刀子,宋暖揉了揉眉心,胃口不太好道:“我去上班了。”
“再吃几口。”谢淮端着碗,喂到她嘴边,极有耐心哄她。
谢明宇这辈子没见过谢淮对谁有这种耐心,通常几句不对,他戾气比谁都重。
他眉心紧皱。
宋暖这会人清醒了,接过粥,再吃了一些,随即提包出去,谢淮大步跟在后面,送她上他的专车。
半晌才转身回来,坐在刚才宋暖的位置,吃完剩下的早餐。
谢明宇偶尔也会被女人哄到接水什么,但从未被拿捏到这种地步,离谱道:“谢淮!我看你是没见过女人!”
谢淮眼皮也不曾抬一下。
孙菊在旁边劝道:“少爷,先生都是为你好,身为女人连做饭也不做,怎么会心疼你?”
谢淮放下碗筷,擦干净嘴才冷冷道:“她踩在我头上,我都乐意。”
“你!”
谢明宇被他的态度到胸口有些疼,过了一会才道:“你要是没有钱,你看她还会不会喜欢你!”
“从今天开始,你名下的所有资产我让人冻结了。”
谢淮站起身,不咸不淡道:“你早就没资格了。”
他名下这几年的资产早就不属于谢家,是他个人所有。
再者,宋暖不喜欢钱,别的女人喜欢豪车钻石,翡翠,包包,她一心就只有她那点官司。
就跟高中一样,一心只想学习。
今日一战,谢明宇气得夺门而出,除此之外,也不敢再做什么。
谢淮顺着他回来了,要是他再对着干,他下半辈子肯定会关进去。
……
宋暖刚到公司不久,就接到宋爸的电话,“暖暖,你妈不见了,说出去买东西,一整天都没回来,电话也不接,我报警了。”
宋暖转身就往楼下跑,“爸,你别着急,我马上过来。”
她挂断电话,立马买机票,比着时间买的最近的一班飞机票,还需要转机,刚到就登机关手机。
谢淮打过几次电话,电话处于关机之中,查了宋暖最近打官司的表,今天没有官司。
他这才让李助理去查宋暖的动向。
李助理跟他有些时间了,自然知道他身边有宋暖这样一个女人,而且特别重视,查到已经飞往国外,连忙去办公室,“谢总,她去d国了。”
有一瞬间,谢淮从身体里传来一股窒息,不仅是喘不上气,身体紧绷到无法动弹,就好似被人点了穴一般。
宋暖的父母不在d国。
脑海里闪过这段时间她的反常,他低嗤一声,他在做什么梦,她分明从未喜欢过他。
她也不可能喜欢他。
只是骗他,骗他放下防备。
他沙哑道:“临时买的机票?”
“嗯,一早买的。”
一早还带着起床气,却能买机票……
就是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