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更大声音的踹门声响起,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几人的面前,正是黑着脸的林余。
“这是怎么回事儿?耀祖,你跑到我家来打人?”
被问到的江耀祖脸色爆红,带着点儿惧意,呆立的站在原地不说话,余光看向自己奶奶,充满了乞求的意味。
江母讪讪的放下手,苍老的声音多了讨好和柔意,那是江草儿都少见的:
“哎呀,女婿回来了,看这事儿闹的,这孩子听见我和她娘说婚事,不乐意了……”
她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林朗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转身眼中泪意在打滚:
“爹,姥姥和表哥差点划花我的脸……”
林爹眉眼间怒气更甚,心中升腾的怒气几乎吞噬了他,女儿家的脸是何等的重要,更何况那是他林余的女儿,这不是打脸吗?
“岳母,便是再怎么生气,也不能想着要毁了女儿家的脸面……”
话还没说完,江母连连道歉,这会儿倒是一点没有刚刚的气势了,软的不行,擦了擦眼角,一副可怜相:
“是我这个老太太的不是,只是女婿,俗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我来了你这里便不当自己是外人。
这个小丫头,哎呦,厉害的很,开口就要教训我,还要上手,耀祖可不就着急了么!”
这话听着倒也不算假,林爹微微蹙了蹙眉,他这个女儿向来不是个安分乖巧的。
眼见自家爹要相信旁人了,林朗气的不行,脱口而出:
“爹,这个老婆子惯会颠倒黑白,慢慢是她们祖孙合起伙儿来欺负娘,我要帮着娘,她们就要打我的!”
“哎呦,一把年纪了,让一个小辈指着鼻子骂,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江母瞬间抓到了把柄,哭的凄厉,声音尖利的刺耳,这会儿正是农人三三两两回家的时候,林母见状,连忙要拉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江母:
“娘,您快起来,乐儿年纪小,您可别同她闹出什么笑话来!”
江母一把甩开林母的手,指着林母便骂:
“我就知道是你的主意,你个坏种,要知道今天有这么一朝,我就把你溺死,省的我这么一把年纪了,还被指着鼻子骂,受这种辱!”
林母听着这熟悉的话语,心中没有什么波澜了,曾经她想要将这条命都还给爹娘,这样也就没有什么亏欠了。
可如今,她只觉得厌烦,只觉得她这种要挟恶心,她早已经不是缺爱的孩子了,不说两个孩子,婆母早已经治好了她心中的潮湿。
林母给林爹使了个眼色,林父关上了门,将袖子扎好,径直朝着江耀祖就过去了。
江母一看不对,心中气的很,这死丫头让那个搅肚蛆肠的老虔婆教坏了,她早该知晓,她如今不一样了,更难对付了。
搭上林母的手,顺着林母的搀扶,江母站了起来,坐在了旁边的靠椅上,脸上都是泪:
“草儿呀,娘没有对不起你,不知道你是怎么想我的,可我想来,如今真应了那句话了,爹娘心在儿女身上,儿女心在石头上,你是不记得我的恩了!”
说着她看着旁边自从她站起身后,不再动的女婿林余道:
“如今,你们也做了爹娘,可知晓爹娘对儿女的付出了?”
“是,我是嘴坏,可到底养大了这丫头,又指了你这样的好女婿,这样殷实的婆家,便是个石头做的,也该长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