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左宁又一次将京城里所发生之事原原本本地、详详细细地向左成述说过后,左成作为燕州牧自然也不是空有一身武力的莽夫,也是明白了大致什么情况。
凭借着自己敏锐的洞察力和卓越的智慧,很快就理解了事情的大致经过,并对其中的关键要点了然于心,在又得知儿子和孙子在此前已经与家中的将领和谋士们共同商讨出了未来的应对之策后。
对于这些年轻人的能力和决策,左成心中充满了信任。自己也没有必要横插一脚了,于是便站了起来,拍了拍左宁的肩膀:
“行了,交给你们来处理就是了,我这一把老骨头的,就安安稳稳地镇守北境吧。”
说完,左成也是微微将刚刚那严肃紧张的表情放了下来,沧桑的脸上也是露出了几分欣慰慈祥的笑容。
……
“鲜于兄,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来来来,你看你看,今日我已经在这朔辽台上,布置了盛大的宴席,就等你了!入座,入座!”
北境朔辽台上,一身九州帝王黄龙袍的北辽国主拓跋武带着随行的重臣,在看见了来到了自己面前的这队人马为首的那个一身依旧是北境戎族首领的衣装的壮汉,顿时露出几分笑容,热切地说道。
那位被称为“鲜于兄”的壮汉,骑着一匹膘肥体壮的大黑马,宛如战神降临。他身披白羊毛皮编织的披风,随风飘扬,头顶竖着九根雄鹰翎羽的帽子,更显威武雄壮。他的身材高大威猛,面容棱角分明,犹如刀削斧凿,透着一股方正之气。此人,正是北戎的国主——鲜于祁。
突然收到了拓跋武在两国边境之上的朔辽台上设宴的邀请,和北辽世代交好的鲜于祁也没有拒绝,带上亲卫和自己北戎的重臣,前来这朔辽台上赴宴了,看到了早就相识许久,关系莫逆的拓跋武那热情洋溢的神情,鲜于祁也是笑着翻身下马,来到了拓跋武的身边:
“拓跋兄,我也想念你得紧啊,哈哈哈哈哈哈,走,入座!”
在两位国主都勾肩搭背形同兄弟地往宴席的主座上面走去后,北戎和北辽的重臣们也是互相点头致礼,微笑着跟着鲜于祁和拓跋武的脚步,进了已经装点好了一切的朔辽台大宴的场地之中。
在看到了底下臣子们和北戎的那些高官都入座了,坐在最前头的拓跋武也是吩咐手下开始上菜上酒,看起来似乎就又是促进北戎和北辽两国友好关系的宴会。
但是鲜于祁在收到了拓跋武派自己大儿子北辽太子拓跋荣亲自送过来的信之后,就一眼看出来了,拓跋武这一次设宴,不单单是要促进关系这么简单,如今北戎和北辽都已经陈兵北境,给足大青的北境的压力,大青的青王兵败垂成也是说明了燕云二州在如今大青内部如此摇摇欲坠的情况下,依旧是一个极为难从外啃下来的硬茬。
这样一个多事之秋的节骨眼上,拓跋武怎么会突然没事就大摆宴席来宴请自己,多半是要借着宴席,商量对策了,自从左成带着左家再一次屹立在了燕州北境,和云州的李如意二人带着燕云二州以二州敌二国,打得他们北戎和北辽四战四败,如今国中精锐不满五万,要不是和荆王的秘密交易,他们甚至在这将近十年都没有南下的想法在。
不过,既然是宴,鲜于祁也没有打算先开这个嘴,而是就顺着拓跋武,先吃饭喝酒,等拓跋武自己开始说这些事宜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