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活蹦乱跳的野鸡,眨眼就被崔氏给割了喉,放了一碗血。
崔氏手脚麻利地将鸡头压到翅膀底下放进木盆中,再用滚烫的开水一浇,漫过整只鸡,鸡还没死透,扑棱着翅膀溅出好些水花,好在崔氏有先见之明,一根木棍死死地抵着野鸡,没多大功夫,盆子里就在没动静了。
又等了一会儿,崔氏搬了把凳子,提起野鸡开始拔毛。
热水烫过了的鸡毛很容易就拔下来了,刚才还羽毛艳丽的野鸡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光了小半边身子,露出里头的皮肉。
宋云晚也蹲在木盆边。
水还很烫,宋云晚被烫得时不时地甩甩手,崔氏怕她烫着了,“云晚,你别动了,小心手烫着。婶儿很快就弄好了。”
“婶儿,我喜欢嘛。”宋云晚笑眯眯地扯着野鸡毛,一根根一把把地扯下来,别提多好玩了。
崔氏见她高兴,也就随她去了,两个不是母女却胜似母女的人聊起天来,天南地北,家长里短,就不会没有话题。
“这活野鸡遗风是怎么抓到的?云晚,你跟婶儿好好说说。”
“用石子打的呀!”宋云晚实事求是地回答。
刚才裴遗风也这么说,“是怎么打的?”
宋云晚手里拿了根湿漉漉的鸡毛当石头,夹在手指间,唰地下丢出去,“就这样打的啊!”
崔氏:“……”
“他那么厉害?我听仁义说,野鸡这东西胆小,一点动静就跑,野鸡怎么就不怕他?”
“我们离得七八米呢!那野鸡压根就没发现我们。”
崔氏愣住了,隔得七八米,就用一颗石子,想当年仁义打猎的时候还带上弓箭和箭筒,但空手而归也是常态。
“遗风那么厉害?”崔氏有些不信。
宋云晚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情:“当然厉害了,而且啊,这两只野鸡是他一次性打中的,手里头两个石子,全扔出去,就把野鸡给砸晕了。而且他插鱼的时候,也是百发百中,厉害着呢!”
崔氏:“每次都成功?”
“嗯,我就没见他脱手过。”
崔氏不说话了,脑子就转开了。
裴遗风有这等手艺,以后就是不种地,光打猎也能养活老婆孩子啊!
种地是简单活,是个人都会,可打猎就不一样了这可是一门手艺啊!
傍晚时分,厨房里就飘来浓郁的野鸡汤味。
崔氏尝了尝咸淡,立马就给添了一大碗鸡汤,还扯了一只大鸡腿,放在灶台上,冲后头烧火的宋云晚说道,“云晚,火先别烧了,趁热把这鸡汤给喝了,瞧你这孩子瘦的。”
宋云晚闻着香味,早就饿了,也就不客气的端了过来,上头一只大大的野鸡腿,宋云晚刚要说喝汤就行,崔氏白眼瞟了过来,“鸡腿也吃了,不准拒绝。”
宋云晚,“……”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崔氏:“……”小样,婶儿比你多活几十年,你想什么我不知道?
宋云晚乖乖地一手端碗,一手拿野鸡腿,一口汤,一口肉,吃得不亦乐乎。
她干饭干的认真,也就没发现,灶前的崔氏,眼神温柔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