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惟枋回头对原榭说道:“原大人,开始验吧。”宋平昨天晚上已经跟他报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想到有一批涂了毒药的银子不知去向甚至即将流落民间,他作为提点刑狱更是辗转难眠,彻夜难安,一大早便跟着宋平快马加鞭来了静岳县。
原榭叫严冬拿上装着耗子的笼子过去开箱检验。在众人眼睁睁的观看之下,严冬和诗歌皂吏打开了二十五口箱子,里面装着的都是白花花的马蹄形银子,一列列码得整齐到位,像一排排操练的士兵一样。
他们用筷子夹起箱子中的银子,放在水里涮过一遍,而后将水给耗子喝。耗子在里边被渴了一天一夜,见到有人送水过来,赶紧喝了几口,结果没多久,耗子就死了。二十五口箱子,每个箱子随机抽出两锭银子,试验结果是,五十只耗子全部被毒死。
孙大发一看这状况,立即心中空落落的,虽然之前有过心理准备,但是没想到朱九章会给他暗中来这么一脚:“谢大人,林大人,原大人!小的……小的真的不知道这银子会有毒!真的!小的要是早知道着批银子有毒,肯定不会阻拦原大人查线索!”
“这批银子是谁给你的?”原榭问道。
“朱九章,朱记当铺的朱老板。他说银子放在家里和当铺不安全,就送到我这儿寄存,存放之后还给我一成的寄存费用。”孙大发脸色煞白,立即回头跟账房先生说道,“你快去!去把朱九章立下的契据拿过来给三位大人!”
“是。”账房先生立即离开。
林子游在一旁看着,脸色也不太好,他此时此刻正想着该怎么给自己找补:“谢大人,原大人,二位大人果真是目光如炬,我大宋能有二位贤臣,实在是我大宋百姓的福气。若是让这二十五箱有毒的银子流落到市井当中,不知道要害了多少人的性命!”
“林大人过奖了。当初是谁给你通风报信叫你来阻拦原大人的呢?”谢惟枋问道。
“匹夫之言,我是受了小人蒙蔽罢了!主要是我一片为民的苦心,生怕扰乱百姓的生活秩序,所以才急急忙忙地赶过来,未曾想竟然是被小人给利用了。希望二位大人不要责怪,我也是一片苦心啊!”林子游为自己刚刚的行为辩解。
“原大人,你看这些银子你打算怎么办?”谢惟枋问道,他作为提点刑狱,一般来说,只要是县令能办妥的事情,他绝对不会插手多管,只有底下的县官无法查明的案子,报到路一级的提点刑狱司之后,他才会下去受理。
“谢大人,我打算先把这二十五箱银子扣押,作为物证,然后去朱九章家里搜查。”原榭说道。
“也好,你是静岳县的县令,对本县的事务比较熟悉,本官作为提点刑狱也不好多加插手,你要是有什么无法处理的事情,尽快派人通知本官。”谢惟枋叮嘱道。
“是,谢大人。”
“别这么客气,你我还是出自齐先生的门下。”谢惟枋笑道,抬手拍拍原榭的肩膀,“林亭,齐先生很想念你,端午节时,我曾去看望过他,他跟我提起过你。”
“惭愧,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去看齐先生了。”
“不用自责,日后若是静岳县没这么忙了,回京去看看齐先生吧,他近来身体不太好。”谢惟枋说道。
“齐先生怎么了?”原榭问道。
“年纪大了,身体大不如前,再加上朝中的事务繁多,让他有些力不从心。林亭,要是有机会,一定要回京城去。”谢惟枋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