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洁：“你们两个，吃完了就给我滚。”

我跟肖刚对视了一眼，苦笑一声，连忙埋头吃饭不敢再说话。

蓝洁：“吃完饭，就各自分头行动。都早点休息，明天早上8点在大堂会合。Alice，你们明天不用过来了，直接去店里，我们自己过去就行。”

Alice：“好。具体地址，王总知道。”

蓝洁：“王总，一会你先别走，我还有点事找你谈。”

王总：“哦。”

听蓝洁这么一说，其它人都识趣地起身告辞。Alice临走的时候，还幽怨地狠狠白了我一眼，然后一手拉着芳姐，一手拉着玛丽先一步离开了。

肖刚也打了声招呼，说去找朋友，就没了人影。

蓝洁：“吃完了？吃完了就陪我出去走走，消消食。”

我还能说什么呢？走吧，女王。

女王率先走出餐厅，刚到大堂的时候又停住了脚步。

蓝洁：“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回去换件衣服。”

说完，蓝洁也不等我回答，就转身朝电梯间走去。看着蓝洁的背影，我仿佛看见一只护食的凤凰。

这只凤凰没让我等太久，不一会，就穿着一身旗袍出现在电梯口。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上次来上海时买的那一身。

蓝洁：“走吧。”

蓝洁看到我放大的瞳孔，脸上流露出一丝掩饰不住的得意，上来直接挽住了我的胳膊。这个时候，我应该要变回混蛋了。

混蛋：“去哪？”

蓝洁：“随便走走。时间还早，待在酒店里也没事，我们去看看上海的夜景。”

这次上海之行，我感觉要出事，出大事。所有的节奏，都在女王的一手掌控之下。

我们住的酒店在上海图书馆附近，靠着衡山路一号地铁线。出门后，我们没有往衡山路热闹的地方走，而是沿着相反的方向，寻了一条小街道一路向南，散步行进。

此时的上海，华灯初上，虽然走的不是主干道，路上行人也不少。为了避免与迎面走来的人群相撞，我跟蓝洁不得不紧紧挨在一起，跟大多数饭后出来散步的情侣一样。

走了约半个小时左右，看到了一片西式建筑，红墙尖顶，是无意中来到了徐家汇天主堂。

徐家汇天主堂是天主教上海教区主教座堂，正式的名称为“圣依纳爵主教座堂”，堂侧有天主教上海教区主教府，修女院，为中世纪哥特式建筑，平面呈长十字形，正面向东，两侧建钟楼，高耸入云。教堂坐西朝东，教堂高79米，宽28米，砖木结构，占地面积2670平方米，建筑面积6670平方米，可容纳3000余人。

整幢建筑高五层，砖木结构，外观是典型的欧洲中世纪哥特式。大堂顶部两侧是哥德式钟楼，双尖顶砖石结构，堂脊高18米，钟楼全高约60米，尖顶31米，尖顶上的两个十字架，直插云霄。堂身上也有一十字架，颇似轮盘状——生命恰如驾驭轮盘，恰当的比喻。堂身正中是盘型浮雕，繁复华丽，远看极像罗马钟表的形状。外部结构采用清一色红砖，花岗石镶边，屋顶铺设石墨瓦，饰以许多圣子、天主的石雕，纯洁而安详。

走进教堂范围，气氛变得安静起来，好像一下子屏蔽了外界的热闹。人虽然还是不少，但都没有大声喧哗，大多数是默默地边走边看。少了街边各种各样的霓虹灯，光线也稍稍暗了下来。

我跟蓝洁绕着教堂走了一圈，有点累了，就在教堂前面的广场上找了一个长椅坐了下来。蓝洁挽着我的手始终没有离开过，坐下来后，自然而自然地就把头靠在了我的肩上。

蓝洁：“这座教堂，放在欧洲也算是规模宏大了。”

混蛋：“进去过？”

蓝洁：“进去过两次，在国外，参加朋友的婚礼。”

混蛋：“我没有机会参加，是不是跟电视上一样的？神父假模假样的问一对新人是否愿意。都走到这里来了，还有不愿意的？”

蓝洁抬头白了我一眼，又把头放回了原位。

蓝洁：“不懂就别乱说，这么神圣的事情，到你嘴里就成了玩笑。”

混蛋：“好像你懂似的。”

蓝洁看了看教堂顶上的那个尖尖，像是回忆什么事情。

蓝洁：“先生，无论贫穷、疾病、困难、痛苦、富有、健康、快乐、幸福，你都愿意对小姐不离不弃，一生一世爱护她吗？”

混蛋：“小姐，无论贫穷、疾病、困难、痛苦、富有、健康、快乐、幸福，你都愿意对先生不离不弃，一生一世爱护他吗？”

蓝洁：“我愿意，你愿意吗？”

我突然怀疑，选择酒店位置，选择饭后散步到这里来，蓝洁是不是提前有预谋的。在上帝面前，我可以撒谎吗？

我是无神论者，不信佛，自然也不可能信教。蓝洁信吗？估计也是不信，至少没见她饭前祷告过。

混蛋：“你信教吗？”

蓝洁：“这不是信不信教的问题，是问心问自己。你-愿-意-吗？”

混蛋：“这话不能我们自己相互问，得找个神父。没有神父，至少也得找个第三人来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