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水稻丰收,爷爷把大把水稻扎成一沓,金黄黄的稻田里到处都有“黄裙子”的身影。
游竹染刚刚帮忙割水稻,太久没锻炼了,累得慌。奶奶带着自制的防晒帽弯着腰对她说:“洋洋,你去垛里歇会儿吧,这边我来就行。”
“不行,奶奶,我还没割完一半的田呢。”
炎炎夏日,晶莹的汗珠在脸颊上滚落掉进土里,游竹染皱着眉,用手肘擦了下后又低头抓着稻根用镰刀划开。
游竹染奶奶又说了几句,她只好无奈妥协,跑去大草垛里遮阴休息一会儿。
因为草垛高,遮住了大片太阳,游竹染把它当成基地,所以东西都放在那里。
她靠着草墙,曲着腿喝了几口水,撕开小辣条的包装。
小辣条是小卖部的,五毛钱一袋。
小时候严厉禁止不给吃,长大了就开始撒野了。
辣条吃进嘴里,游竹染觉得等会太阳即使就在她眼前,她也不会害怕了。
当然,这只是个夸张表述。
游竹染一边吃一边仔细观察辣条包装,看看成分表里的配料,原本草垛已经为她布上阴影,可眼前突然又被蒙上一层黑,狭长的影子沉默地等待着她。
她抬头一看,戴着白色鸭舌帽的男人手提黑色行李箱,居高临下俯视她,漆黑深邃的眼睛,注视着,让人觉得危险临近……
游竹染眯着眼睛看着被阳光包围的人,忽然觉得好刺眼,看不清来人是谁。
刺眼的不是阳光,是江年。
他来了。
“……”
“……”
游竹染看到他,第一时间不知如何再次逃跑。
而是她要怎么保护自己的家人。
能逃去哪儿?连她的家人在哪里都已经知晓了,且不说江年真的会做什么去打扰一对农民平常家庭的生活,即使他真的干了丧心病狂地事情,她只觉得他不会愧疚,只是目的未完成而已。
伤心的是她。
游竹染不愿意两败俱伤,尤其是她更加惨败的结束。
女人假装看不见,低头沉默地嚼嘴里的辣条,她并没有尝到刚刚辣条的香辣味,如同味如嚼蜡,她被迫让自己咀嚼,掩饰紧张。
江年见她这样,微笑看着她,声音温柔缱绻:“阿染,我来了。”
……
游竹染外公家。
江年坐在红木椅上,有说有笑和她的家人聊天。
游竹染没有说话,只是用狠厉的眼神“杀”死江年。她没有和他们说出实情,在老人家看来,这只是小情侣闹矛盾而已。
江年善言巧语,俘获老人欢心,游竹染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直接打断他们的谈话,外婆咧开的嘴角突然垂下来,江年眼睛闪过一丝异色,转瞬即逝,他面色温和盯着她。
“奶奶,时间不早了,该煮饭了。”
外婆看了眼时钟,有些失落地回头看江年,“小年,奶奶有些话就不说了啊,我得去做饭。”
和外婆说了几句话,她已经离开客厅。外公不是个善言语之人,三人的客厅格外安静。江年就这样干坐着,游竹染没理他,从桌上拿一包芒果干自己吃。
过了3分钟,三人也没有讲过一句话,齐齐看向电视里播放的潮剧内容,她再也忍不住江年这个状态了。
太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