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繇疑惑的看着司马懿,“大王何时与你通过书信?”
“你在此守陵一年是大王允许的,你官职虽在,但身在叶城如何能与远在许多的大王通信呢?”
司马懿平静的坐在自己的小胡床上,目光望向着陵园之中,目不可及的座座坟墓。
他语气淡淡说道:“大王何等英明睿智,像我这样的人,他岂会丢失一旁?”
司马懿的这句话满含深意,钟繇闻言一时间也微微愣住。
司马懿说完,没给钟繇反应的时间又继续说道。
“大王的雄才伟略虽不及先王,但是也是明君雄主。对于治国用人有着极高的境界。”
“虽远在千百里之外,也要能洞听时局变化。知道用何人可治国,用何人可退敌。”
“我留在此地为先王守陵,是我真心实意的,不是我分不清轻重缓急和国事大小。”
“只不过这是我必然的选择而已。”
“何谓必然之选择?”钟繇看着司马懿问道,满脸不解之色。
司马懿轻笑,“进退无路,要么前进,要么后退,也就别无选择。”
“先王曾问过我,我如何自视?”
司马懿道:“我答,无论为将,为谋士或为理政之文臣,皆由大王之命。”
“先王只是一笑,在先王心中我既是谋士更是一名将领。而我时常也自以为只是一名出谋划策的谋士而已。”
司马懿转头看向钟繇,“正因为这样,谋士先谋己,而后谋他人。”
“所以在先王崩逝,大王即位之时,我司马懿就该待在这,为先王进最后一份心 ”
钟繇眉头紧蹙,当他听完司马懿的这些话,他恍惚之间有些明白了。
他看向司马懿,司马懿此时也看着他。
“钟大人看来是心知肚明了,我也不必多说了。”司马懿笑道。
“所以说我有我的为臣之道,大王也有他的用人之道。对于我,大王自然有用法。”
“而我这个谋士,只不过是顺应大王的用法而已。”司马懿平淡说道。
此时太阳已过头顶,司马懿动了动衣袖,站起身来。
走近钟繇身边说道:“钟大人放心,退敌之策我已禀明大王,有徐晃等老将,还有郭淮等新锐将领,孙权进不了中原。”
听到司马懿的话,钟繇微微安下了心神。
可只见司马懿往一个方向看了看,然后低沉的在钟繇耳边说道。
“钟大人,先王陵园戒备森严,不许旁人随意出入。即使大人是国相也不行。”
“大人还是早早回城安歇”
“或许要不了明日,身在许多的大王就能知道今天大人来找我的事了。”
司马懿说这句话便走了,独留钟繇一个人站在原地,眉头紧蹙,司马懿的话让他心中有些不知所措。
既然如此,他今天来这里或许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
合肥以北的新城,旌旗飘扬,长矛战戟林立,刀剑未发。
徐晃所率领的八万兵马已经进驻了新城,按照之前他对曹丕的保证,是要抢在孙权攻占合肥之前驰援合肥的。
可是现在他距离合肥仅几十里,但他却偏偏在这里停滞不动了。
徐晃站在新城城头,目光遥望之间,仿佛能看见合肥城头的厮杀与流血,空气之中像能闻见丝丝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