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案发到现在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就算真有什么蛛丝马迹，也可能已经被破坏，这使得齐馨的工作变得更加困难。

“我应该在这儿的。”

齐馨看着杂乱的四周陷入深深的自责。

丹尼尔问她：

“你觉得这样自怨自艾有帮助吗？”

“我不知道……”

齐馨说。

她懂得消极情绪在工作中毫无帮助，但一想到伊万和泽博曼，心中那种无力感就像细菌一样迅速蔓延全身。

“好了，别叹气，我们四处看看，让你那对漂亮的眼睛运作起来。”

丹尼尔给她打气。

丹尼尔说得对，她来这儿就是要发现一些凯文没有注意到的，必须要动起来。

“对了，你最近有察觉到泽博曼有哪些奇怪的地方吗？”

线索是个狡猾的东西，越是努力寻找越是被忽略甚至无视，最好的状态就是让自己松弛下来。而聊天是个放松的好办法。

丹尼尔扫了一眼边上的垃圾箱，回答说：

“这你不能问我。因为在我看来，他一直很奇怪。”

“凯文说，伊万告诉他泽博曼最近精神状态有所下滑。”

“怎么个下滑法？老年痴呆吗？”

“额……我想对着别人大吼大叫或者忽然变成小孩子那样的状态不是他的作风，应该是某些无伤大雅的细节。”

丹尼尔忽然停了下来，转身看向齐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

齐馨因他忽然的举动心脏莫名加速起来。

丹尼尔沉吟良久，似乎在斟酌该不该说。

“其实那不算什么，也许……”

他又顿了顿，

“上周博士给我发了一封内部邮件，告诉我去接一批植物型的异生物。但我到达目的地之后那里却什么都没有。”

齐馨皱眉，

“异生物不在那儿吗？”

暗黑加布里虽然不在了，但贩卖各种奇异异生物的猎人们还在盯着他们，有时候在运输或者交接过程中出现被截胡的情况并不稀奇。

丹尼尔摇头，

“不是，是整个建筑都不在那儿，街区是对的，但地点根本不存在。”

“一定是搞错了吧……过后你有问他怎么回事吗？”

这话齐馨说得毫无底气，因为关于异生物的事情，泽博曼几乎从不犯错，至少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我当然会问，但你猜怎么着，他说根本没有给我发邮件。更奇怪的是，第二天，我又收到一封一模一样的他发来的内部邮件……你根本没有在听我说是吗？”

丹尼尔还想跟她唠唠上周的怪事，因为这事他差点和泽博曼吵起来，结果发现齐馨偏头看向别处，好像那面墙上有什么吸引她的东西。

丹尼尔明白了，她发现了什么。于是不做声，让她继续看。

齐馨抬手指向她右侧上方的墙壁，

“那是什么？”

丹尼尔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面红砖墙，老城区里许多公共建筑都采用这种墙面。

墙上有一个矩形痕迹，看样子那里曾经安装过什么东西，四角上有安装孔，中部有一个暴露在外的电路管道，管道里伸出好几根裸露的电线。

丹尼尔咧嘴笑，表扬道：

“我就知道你那对漂亮的眼睛一定能发现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