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逸信指着旁边的办公楼说:“你看这楼建的是不是有问题?”
王盖赐听言回头看了一番,估计也看不出来什么名堂,说道:“这楼……”
莫逸信料到他说不出什么来,就解释道:“这栋楼在这个大院里是不是建在了最高的地方?”
王盖赐放眼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说道:“果然是最高。”
莫逸信说:“这栋楼建在龙头上,犯了大忌。”
王盖赐很惊讶,“咦”了一声,也没再表示什么。
莫逸信隔着玻璃门看到办公楼内电梯门开了,下来三四个人,判断是会议结束了,就提醒王盖赐,两个走进楼内,上电梯来到三楼罗总办公室门口。
罗总还没回来,王盖赐对莫逸信说:“我上楼去会议室看看。”随后就走人工通道上楼了,看来他对这里的环境比较熟悉,没少来。
莫逸信在楼道里等着,浏览起墙面上挂的宣传画,都是有关煤层气技术的内容,估计是因为不懂采气的专用设备技术,感觉技术含量不高。
过了十多分钟,王盖赐和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子一起走下楼来,那名男子腋下夹了个笔记本,估计这人就是罗总。
两人来到莫逸信面前,王盖赐忙为莫逸信介绍:“这是负责技术生产的罗总。”
罗总满脸笑意伸出手来,两人握了握手,罗总说:“听王总说莫大队要来公司看看,欢迎指导工作。”
莫逸信说:“我负责鑫博煤业的案件,所以关心这个煤矿什么时候能开工复产,冒昧来打扰,请罗总不要介意。”
罗总一边表示不介意,一边拿出钥匙打开办公室门,请两人进屋。
罗总办公室内有些杂乱,靠墙放置的档案柜里充满了文件资料,沙发上、办公桌上堆着图纸。他放下笔记本,匆忙把沙发上的图纸拿到办公桌上叠放起来,请两人坐在沙发上,罗总又按下茶几上自动烧水壶的开关,“咕噜咕噜”开始抽水烧水。
莫逸信坐上沙发,看到夹缝里充满了灰尘没有打扫干净,看来这个罗总更像个不修边幅的研究人员,并不像管理人员。
罗总从柜子里拿出两只纸杯子,放上一点茶叶,沏上热水,又把纸杯放在茶几上,自己才坐在椅子上,整理整理桌面,开始和两人沟通。
“莫大队想了解什么问题?”罗总问。
“我主要想问问鑫博煤业现在的情况。最主要的问题就是什么时候能够开工复产?”莫逸信说。
罗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开工复产这事儿不好说,现在好多事情都在预备中,而且近期情况也有变化。”
莫逸信虽然能预料到,但还是有些失望,说道:“罗总的意思就是开工复产遥遥无期。”
罗总说:“我也说不好啊!”
莫逸信听他这么说,明显是有难言之隐,就看了下王盖赐。
王盖赐无奈的笑了笑,说道:“现在煤层气公司的整体工作基本处于停滞状态,能推进的工作也进展迟缓。”
罗总说:“上个月田总被带走调查,到现在也没有回来,估计问题不小,前几天李总又被约谈,弄得公司领导层人心惶惶,无心工作,企业的工作是环环相扣,每一环节都不能少,田总负责项目报批,这人不在了,这一环的工作也没人承接。”
莫逸信看这罗总说话遮遮掩掩,就直接问到:“罗总这一块儿负责生产,能不能讲讲鑫博煤业的近期的生产状况?”
罗总有些无奈,看了一下王盖赐,说道:“王总知道,我们接手鑫博煤矿后,投入了二百多万元进行地下瓦斯气试采,钱花完了,也没采出什么气来,这钱虽不多,也花出去了,没有效果也实在没有办法啊。”
莫逸信问道:“二百多万元能干点什么事?”
罗总笑笑说:“就是事先勘探,选择一个下采点,从下采点打一个眼,把管子放进去,看看出气量。”
莫逸信问:“二百多万就打一个眼?”
罗总说:“打了五六个眼,只有一个眼出了点气,后来就不出了。”
莫逸信说:“这二百多万就这样没了?”
罗总说:“没了,也没有资金再往里面投了。想让王总再投四百万元钱,可是王总的资金迟迟不到位,也没办法向前推进。”
王盖赐忙说:“我也在到处想办法筹措资金。”
罗总说:“即使现在有资金,情况也发生了变化。”
莫逸信默不作声,等他继续向下说。
“上级领导决议让煤层气公司把持有鑫博煤业的51%股权直接划转给城煤集团,现在股权正在交接之中。”罗总说。
莫逸信发问:“两个公司之间的股权可以直接划转吗?”
罗总解释道:“煤层气和城煤集团属于一个母公司,有母公司的决议,即可执行,就是变更一下持股股东就行了。”
王盖赐这时候说话了。
“煤层气和城煤集团的股权交接现在也卡壳了,并不顺利。”
莫逸信问:“为什么?”
罗总说:“还不是因为煤层气前面投入的二百多万元钱,这一笔帐,煤层气希望城煤集团把现金拿出来,而城煤集团不想给煤层气这笔钱,所以鑫博煤业的账目交接过程卡住了,双方还没有协调好,正在推进。”
王盖赐看来因为这事儿有点情绪,说道:“在以前,这二百多万元钱算什么!”意思是煤层气太小家子气了。
莫逸信和罗总同时看向王盖赐,看的王盖赐不好意思了。
估计两人心里对王盖赐的想法一样“谈以前的事干什么,看看你现在的状况,人不人、鬼不鬼,连个吃饭钱都没有,都快进监狱了,还说大话,有点儿不知天高地厚。”
莫逸信对罗总说:“煤层气和城煤集团既然是一家公司,何必在乎这一点小节?”
罗总尴尬的说道:“虽然是同一个妈生的,但是各自核算,再加上两家公司的领导层关系不怎么样,所以沟通起来不融洽,交接不顺利。”
莫逸信说:“不能因为个人恩怨耽误了别人的死活,我这儿还有一大堆客户等着拿钱过年呢。”
罗总说:“领导有领导的格局,他们也不需要、也不想了解其他情况,他们只会站在他们自己的落脚点、以他们的个人的认知去做出决策,别人没能力干涉。”
莫逸信说:“现在的社会现实就是这样,谁会去考虑别人的死活,没人会去做救世主,各安天命才是王道。这样看来也只有等着了,王总的命运也只能交给上天去把握了。”
到现在为止了解到的情况,跟莫逸信从风水地理上判断的大同小异,也没什么需要进一步了解的了,莫逸信想估计将来再也没有可能、也不想来这个院子了,总感觉这里地气不正,有点晦气。
莫逸信说:“那就这样吧,我要了解的情况仅此而已,打扰罗总了。”说完就站起身来,准备离开,罗总和王盖赐也站起来。
莫逸信和王盖赐跟罗总告别,一起来到楼下。
莫逸信告诉王盖赐说:“我看你和煤层气的合作也就这样了,希望你和城煤集团的合作会尽快推进,别到最后弄的大家伙脸上都不好看。”
王盖赐忙说:“明白明白,我这就回去找找董事长金总,求他赶快往前推进。”
王盖赐要送莫逸信回去,莫逸信拒绝了,放慢脚步向院外走。
刚走出煤层气大院,“叮铃铃”电话响了,他拿出手机一看,电话号码很陌生,但不像骚扰电话,决定接听一下。
“喂!莫大队好!”电话里传出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没有喊错人,估计是认识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