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卿惆怅叹气,摊手,“没有,我们几个商讨一番,觉得加在一块,应当也打不过华阳,于是只好随她去了。”
常珺于她对面落座,瞧着她神情,忍俊不禁,“这个随她去,是个甚么意思?”
“她的想法是三日后,于万和宫同你敬茶,顺带捎上我,”少卿再度叹气,“我怎受得起她的敬茶。”
常珺默了默,无语,“你占了华阳这样大的便宜,还说自个受不起,这话若是被她闻见,迟早扒掉你一层皮。”
“哎呀你戳破我做甚么!”
少卿终于将棋子全数收回棋篓,眉间是又缠上愁绪,“她可记仇了,若是我三日后不叫她顺心,日后指不定怎么报复我呢。”
“你想太多了,”常珺翻了个白眼,“华阳可不屑同你计较。”
“能不能高看我一眼?”少卿瞪大眼,“我好歹也是个青帝欸!是当今上界的东极青华大帝欸!”
常珺哦了一声,浅浅地在语言上给她挽尊,“青帝陛下儿时掀了华阳四十六部卷书,她只罚你多练两个时辰,可一句都未同华胥娘娘提过。”
“她晓得那是意外!”
少卿瘪着嘴为自己辩解,“我哪晓得那四十六部卷书是个手掌大的镇纸,我若是知道,哪儿还会拿那个去砸玄又?这分明就是意外!”
常珺点点头,淡定揭过此事,而后又翻出另一件。
“那你于永昌殿修习疗愈的术法时,将华阳的祸斗扎了一百三十一针,给那可怜的祸斗越治越重,华阳不也未找你麻烦么?”
少卿一拍桌,努力为自个辩解:“我那时不是在修习么,准头不大好,也是可以有的。”
“那你同华阳和华胥娘娘前去西天论道,借着华阳的名头,掀了西天佛祖一池莲花,华阳不也只训斥了你两句么?”
常珺说着,忽而又哦了一声,继续道:“这事儿,她也未同华胥娘娘说。”
少卿陷入沉默,半晌抬起一只手投降,“我晓得了,华阳不屑同我计较,是我自个自作多情。”
“你能这样想,那也是最好不过了。”常珺浅笑着点头,“但不排除也有例外。”
“什么?”
“比如常钦的性子比较跳脱,华阳同她在一处待的久了,性子难免也会变得跳脱,三日后你若是叫她不顺心,找你寻仇,也是有可能的。”
少卿再度陷入沉默,良久徐徐叹气,感叹她这个神生,真是起起落落落。
忽而,她眼前一亮,“无妨,惹不起,我也能跑。”
常珺施施然打破她美好的幻想,“你是缩地成寸神行千里,华阳是随心而至,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大抵是逃不出她手心的。”
这个神生,现在要改为起起落落落落。
少卿欲哭无泪。
于蓬莱小住了两日。
第三日午后临行前,阳光正好,常珺搬了个小马扎,寻了两碟糕点和一根竹竿制成的鱼竿坐在云海边,偷得浮生半日闲。
以秋枫的龙角又被云海的妖兽挂满了金灿灿的珠宝,心情正美滋滋时,转头正对上玥茗的笑脸。
蓬莱岛主的美好心情咚的一声就沉入谷底。
“你不去找你的明栖师尊,好端端来蓬莱作甚?”
玥茗顶着一张笑脸行礼,“师娘怎这样大火?消消气消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