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捡着好听的话去安抚秦粒,可心里想的,并不是嘴上说的那么好听。
事已至此,秦朝的离开或许是他自己认为的最好选择。
但我不理解秦朝父亲。
家里这么有钱,完全可以支持自己儿子的想法,但我不明白的是他爸为什么认定自己的安排一定是对的。或许是我这个穷屌丝的眼界不够格吧,看不到到人家的高度。
我也不理解秦朝,留下几个大字给老子,他怎么就敢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
直到此刻我才更加清楚的意识到,我们是朋友、是兄弟,却从来不是同一种人。
我也没有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他,这个花花公子像刺猬一样包裹自己。但又仔细想想,这个世界上的人不都是这样。
无论是我自己,司酥、唐郁、还有眼前的秦粒,以及已经离开西安的秦朝,大家活在面具背后,隐藏第二人格。
我心绪涌动,掏出烟盒取了根烟,伸手从秦粒面前取回打火机的时候,她突然抓住我的手,盯着我十分认真的说:“司肆……今天跟你说了这么多,如果后面秦朝有联系你的话,请第一时间联系我,谢谢了……”
看着她那泛红的眼眶,我们目光对视,她的眼神中有害怕失去又不知所措的焦虑。
我点头应承了下来,她松开了手,虽然拿回了打火机,我却没点着那根烟。
头次觉得香烟不能安抚情绪,甚至可能再添新愁。
“秦朝有那么一两次跟我提起你的关心有些过度,也就仅此而已,没说过什么难听的坏话。每次说你的时候,也是十分敬佩的样子。可能有这样的姐姐不是好事,但以我的经历来说,没有这样的姐姐肯定是件坏事。你就当他出去旅游了吧,地点目标未知,回家的时间未定。”
秦粒再次倚靠沙发望着天花板,轻声嗯了一句,然后说:“桌子上的那些材料你都带走吧,虽然他指名点姓的让你帮忙收拾烂摊子,如果有什么困难的话可以找我……就当……弥补对他的亏欠。”
秦粒陷入了怀疑,曾经对弟弟控制性的照顾是否正确。就算我再怎么安慰也是白搭,她对秦朝又何来亏欠之说。
只不过是关心用错了方式,爱就会成为负担。
反正这种东西,怎么样都说不清的。
不是吗?
我感觉自己的存在有些多余,或许她需要私人空间来散发悲伤。
于是抱起那一摞文件告别准备离开,秦粒起身说道:“你等我一下……”
说完,她就进了卫生间。
我终究是点着了那根烟,不是不想抽烟,而是我需要抽根烟。
秦粒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红肿的眼眶也用淡妆遮了遮。
她还是那个她,快乐派傲气的总裁,绝对不是弱不禁风,泪花相顾的秦粒。
“我和你一起走吧……带你去看看秦朝留下来的烂摊子。”
我和她离开房间,她出来的时候轻轻的关上门,微微伤感。
之前的阿姨正在擦拭栏杆,看到我们依旧是和善的笑容,现在看起来假的不能再假了。
听完秦粒讲的事情,我想在这个家里的尔虞我诈,恐怕除了钱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
秦粒说道:“芳姨,我和朋友出去一趟,晚饭不用给我准备了。”
芳姨笑着说她知道了。
……
我们坐着电梯从三楼到负二,偌大的地下停车库里面摆满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