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

生日快乐。

陈垣猛然意识到，今天是自己生日啊。

其实他连自己生日都会不记得，尤其生日这天还在学校，作业都写不过来。

每次都是老妈给他发消息才记起。

而她却记得。

他顿时感觉自己被一股甜蜜的幸福感所包裹。

在地球的另一个角落。

有一颗心为自己而跳动。

还有另一个人在想念着自己。

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

嘿嘿嘿……开心。

他抱着手机扭来扭去。

点开跟顾烟的视频通话，两人的屏幕都黑乎乎的，点开手电后才有光亮。

一双修长柔嫩的脚并拢着，足部轻盈白净；跟腱匀称细长，如一张细薄的嫩叶，娇艳欲滴清新自然。

看的正起劲，反转了——

屏幕里出现一张俏丽的脸庞，边缘略带阴影，鼻梁秀挺，眼眸秋水盈盈，晕着笑意。

顾烟小脸拉远到光影间：“有没有想我？”

陈垣按捺住内心的悸动，不自然道：“有……点。”

“哼哼~”顾烟轻瞟他一眼。

那意思很明显，之前推三阻四，现在还不是落到本小姐手上了。

“谢谢你。”陈垣说。

“谢什么，咱俩谁跟谁啊。”

顾烟爽朗一笑。

两人之间，也只剩下一层心照不宣的窗户纸了。

她蒙在被子里，静静看着陈垣。

忽然之间，她问：“我发现你眼睛好好看，为什么有时候还戴眼镜呀？”

“哦，那个度数不高的……不戴也行。”

陈垣其实视力还行，只是偶尔戴戴，减轻眼睛的负担。

“那个，你还能再说一遍吗？”顾烟小脸期待。

“哪个？”陈垣一愣，旋即反应过来，“烟宝？”

“对对对！你多叫几声～爱听！”

陈垣捱不过她，“……烟宝、烟宝、烟宝……”

直把女孩哄得心花怒放。

小小被窝里两个人便是全世界。

她如一缕明媚的阳光，透过冰隙照亮幽暗，令陈垣憧憬有她的以后。

玩笑着，陈垣想起自己心里积压的疑惑。

“对了，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来着。”

“嗯？你说。”

“就是……你为什么要跳江啊？很危险的。”

陈垣记得。

那时候，自己好像没理她，然后她就跑去桥上乱来。

美得惊心动魄，也把他吓得不轻。

可是他觉得没必要这样冒险。

毕竟她这样做也不能证明什么，反而还将自身置于险地。

顾烟一怔，小声解释道：

“要问为什么……这我也说不清……”

“其实我学了游泳，脑子一热就……本来我以为没问题的……”

“可是你打了我的头……就没力气了……”

陈垣：“……”

他无奈地安慰道：“那你以后千万要小心，不要再冲动了。”

“不是冲动。”

“？”

便听到她认真地说道：“这是计划的一部分。”

陈垣一懵：“什么计划……”

顾烟淡淡一笑，“保密～”

“不准保密，不能谜语人嗷。”

但顾烟只是抿着唇，于是陈垣祭出自己的杀招，肉麻地喊道：“烟宝～”

“咦惹！”顾烟甜兮兮笑了，“好啦好啦，告诉你。”

“计划就是……你的改变计划呀，你救了我之后不是成为少年英雄了嘛，而且我还会游泳，不会有危险的。”

“啊这……”陈垣无语凝噎，“这就是你乱来的原因？”

“唔～我也不是故意的，但那时候你又不信我，我能怎么办嘛。”少女委屈巴巴地倾诉，

“看啦，虽然过程出了一点小意外，但结果是好的，你那次之后真的变了很多。”

军师以身入局，举棋胜天半子。

顾烟虽然没这么厉害，却都是为了自己，这让陈垣又头疼、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