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楼?”
那可是青楼啊!
花氏一时气结,“你二哥真是,去什么地方不好偏要去那等腌臜地儿。前头才出了翁家姑娘的事,这才多久,花花肠子又跑出来了!”
末了花氏又问:“花了多少银子?”
阿庆伸手朝花氏比了个一。
“一百两?”花氏有点接受不了。
有那一百两银子干什么不好,他竟然舍得拿去赎一个女人。
阿庆摇头,“是一千两银子,听说那个清倌儿貌美多才艺,是迎春楼的头牌,只要了二哥一千两,还是鸨母看他身份给的面子。”
光是听到一千两银子花氏就肉疼,那可是一千两银子呀。
前朝都在为军费赈灾银子头疼不已,他一千两银子随随便便花出去,还是为那点子风花雪月的事。
“都当爹的人了,竟然这般不着调。”
“娘,您可别说是我说的啊。”
阿庆到朔王府看望伏冬雅,那清倌儿穿金戴银跑到她面前炫耀,气得伏冬雅差点动了胎气,阿庆看不过去才把事情捅到花氏这里来。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阿庆觉得她二哥花钱太过大手大脚,而且都没用在正经地方,她看不下去。
有那一千两银子,多给自己媳妇姑娘买点首饰衣服多好啊,嫌钱多也可以送到慈幼院,更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
花氏看了阿庆一眼,“你不说早晚也会传到我这里。”
如此巨款去用在一个妓子身上,并不是什么小事。
指不定前朝官员知道了,还会参他一本给自己立威扬名呢。
一大家子都是从苦日子过过来的,花氏没想到赵朔竟然这般挥金如土肆意挥霍。
第二日一早就差了人去叫赵朔。
正从小清倌儿的温柔乡里爬起来的赵朔不情不愿,顶着一双黑眼圈来了坤宁宫。
他到时花氏的早饭刚摆上来,赵益已经去上朝了。
赵益不在他胆子就大些,笑嘻嘻叫人给他添碗筷。
来得匆忙他连早饭都还未用。
“娘,这么早叫儿子过来做什么?那个点儿子都还没起床呢。”
花氏筷子一放,“你是说我耽误你睡觉了?”
见花氏脸色不好看,赵朔立马收起嬉皮笑脸,“娘,您知道儿子不是这个意思。”
“你什么意思我不知道,去,到花厅那儿跪着,没我的吩咐不许起来。”
赵朔一下哑火,乖乖去了花厅跪下。
阿庆和赵茯苓过来陪花氏用早饭,见到已经跪在花厅里的赵朔,阿庆有些心虚。
娘的动作还真快,这么早就把人叫过来了。
看来真的被二哥气到了,二哥这会只能自求多福了。
赵朔见她一脸心虚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赵庆!是不是你跟娘挑拨离间说我坏话了?啊?”
自己做错了事情还如此嚣张,阿庆可不惯着他。
“二哥还是摸着自己的心,反思一下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叫娘生气吧。一把年纪都有妻有女的人了,还叫娘如此操心。”
阿庆拉着赵茯苓赶紧进了内厅。
赵朔恨恨骂了一句,“这个死丫头!”
吃完饭阿庆想留在这里看她娘怎么整治二哥,谁知花氏开口将两人都赶走了。
人大了好面子,阿庆留在这里见赵朔出糗,难免不会影响兄妹二人感情。
赵朔冲着阿庆的背影挥了挥拳头,花氏一个眼风飘过去,他立马收回顿住。
“请娘明示,儿子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刚才摸着自己的心反思了,他没发现最近有哪里做得不对的地方。
花氏见他两只眼底都是乌青,一副纵情过度睡眠不足的样子就跟生气了。
坐到赵朔跪立的正前方椅子上,花氏语气严肃问他:“出门之前有照过镜子吗?”
赵朔摸了摸自己脸,难道没洗干净不成?
不会啊,下人做事都很仔细,怎么可能叫他顶着一张脏脸进宫。
花氏递了个颜色,苏叶取了一面镜子照到赵朔面前。
赵朔看了看,很干净啊。
就是起得太早,人有些憔悴而已。
花氏恨铁不成钢道:“你看看自己的样子,眼底乌青萎靡不振,跟中了毒一样!”
看他这副鬼样子也知道那青楼里出来的清倌儿有多勾人了。
这是破财又卖命不是?
“娘,儿就是没睡够,公务太过劳累。”
花氏对他这番巧言令色的说辞整无语了,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