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桑布拿出一根烟，默默地点燃，然后凝视着远方的雪山，继续说道：“特别是当您帮助我们成功侦破了第一起案件时，我当时就深深感受到了自己与您之间的差距。”钟小星心里很清楚，桑布其实非常渴望能够把工作做好，只是由于某些原因，使得他无法达到自己所期望的水平。

钟小星轻轻拍了拍桑布的肩膀，安慰道：“人并不是一生下来就什么都会的，你能有这样的感触，我感到很欣慰。别怕失败，真正可怕的是不去尝试、无所作为。我相信你属于前者，所以你不必想太多，只要你有学习的意愿，我们都会尽力帮助你的。”

桑布点头：“我真的很想做好，还有一点，钟局，我疏忽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

钟小星目光锐利地盯着地面，若有所思地说道：“马靴对吧，如果是那些自驾的人，他们穿马靴的几率会非常低。毕竟，只有游牧民族才更有可能穿这种鞋子。”

一旁的桑布连连点头，表示认同：“是啊，所以我才说我的敏锐度还不够啊。”

钟小星轻轻摆了摆手，安慰道：“没关系，慢慢来，经验都是积累出来的。其实我自己也疏忽了，我看了你的报告之后，并没有立刻注意到这个问题。直到亲自来到现场，看到马蹄印和鞋印，才恍然大悟，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那么现在我考考你，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回到现场，在发现这两处线索之后，你会联想到什么呢？”

桑布专注地凝视着那些印记，眉头紧蹙，努力思考着。

然而，经过一番思索，他最终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坦诚地说：“对不起，钟局，我真的想不到更多了。”

钟小星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平静地分析道：“你看，这里有马蹄印，说明有马匹曾经来过；还有男性的鞋印，但是却唯独缺少了女性的鞋印。更重要的是，我们并没有找到死者的鞋印，而且四周一点挣扎的迹象都没有。综合这些因素，就可以很明确地判断出，这里绝对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桑布感激地说道：“非常感谢钟局您为我答疑解惑，我现在已经完全理解了。”

钟小星回应道：“在动车上，我父亲曾经跟我提起过，这位死者性格内向，而且她的死亡地点并不是在家中，这意味着她是主动离家的。这里距离她家有好几十公里之遥，对于一个内向且有社交恐惧症的人来说，她怎么会在如此深夜独自来到这么遥远的地方呢？这显然是极不合理的。因此，我们可以尝试在她家附近展开搜索，或许能够找到一些可疑之处。”

两人随即跨上马背，朝着另一个案发现场疾驰而去。这个新的现场距离弃尸地点并不太远。

钟小星下马后，绕着四周仔细查看了一番，然后说道：“第二个现场离死者家的方向更为接近。无论是在来时的路上丢弃尸体，还是在返回途中抛弃，都可以确定第一案发现场就在死者家所在的方向。”

桑布提出质疑：“可是这三个点无法连成一条直线啊。”

钟小星思索片刻后回答：“也许凶手选择了绕道而行，这也从侧面说明了一点，即凶手对这一带的地形相当熟悉。我们先回去吧。估计这会儿我父亲的尸检工作也该结束了，咱们赶紧过去听听他有什么新的发现。”

回到警局后，钟小星一眼便看到钟志辛坐在办公室里等着他。

钟小星快步走到钟志辛面前，将尸检报告递给他，并说道：“和郝晓丽他们尸检报告差不多，没有发现太多异常情况。死者的确死于机械性窒息，而且身上有明显的被侵犯迹象。看起来，凶手在作案后还特意清理过尸体，但我在死者体内检测到了润滑剂的成分。这说明凶手有所准备，并非临时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