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却见山脚营地外尘土飞扬,一队人马迅速接近。
领头的是一位富态中年人,身穿锦袍,气度不凡。
当即有人认出了来人是谁,眼睛一亮,大声喊了出来:“是王家家主王明远,四方城的支援到了!”
随着这一声呼喊,众人纷纷转头望去,富态的中年人直接跃下马来,稳稳站定。
他面容沉稳,目光如炬,一股威严之气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
王明远,作为四方城四大家族之一王家的家主,不仅在权势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同时也是一位实力深不可测的内劲强者。
王明远看着林庆阳那萎靡不振的模样,眉头紧锁,心中不禁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沉声问道:“庆阳,你怎么伤成这样,究竟出了什么事?我得林老鬼传信,说是青岳山有外人闯入,为了保证狩猎盛会的进行,特意调了一队好手过来。”
原来,在林家族长林岳峰上山之前,就特意吩咐了家仆快马加鞭赶回四方城报信,如今这谨慎的一步,倒是派上了用场。
四大家族同气连枝,虽然互有竞争,时常有摩擦,但在面对外敌的时候,却是团结一心,共同对外。
林庆阳此时已经服过了旁人递过来的疗伤丹药,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气息已经稳定了许多。
他抬头看着王明远,低声说道:"王伯父,是白莲教的人,应该共计有四人。他们这次偷偷进山,成功狩猎了一头四阶的妖兽,此刻正向着山外突围。带队的那个,实力极强,至少是内劲后期的层级。我们只是短短交手几次,便损伤惨重。”
他却是不知道,要不是对方真气消耗严重,再加上急于离开,不愿强行催动真气,否则就凭他们这点儿人的实力,恐怕早就被团灭了。
“四阶妖兽?”王明远神情略微有些凝重。
他当然清楚四阶妖兽代表着什么,那是相当于人类先天层次武者的存在,其实力之强,足以称霸一方。
虽然同阶妖兽会弱于同阶的武者,但依旧棘手。
而更为重要的是,四阶妖兽体内的妖丹,那简直是价值连城。
王明远心中快速盘算着,要是真能得到这枚四阶妖丹,只要肯花重金,请州城的顶级炼药师出手,再加上其余的贵重药材,便能炼制出能让内劲圆满武者提高概率突破先天的破境丹。
这对于任何一个家族来说,都是无法抗拒的诱惑。
不然为什么四方城每年都要举办一次年中狩猎盛会?便是为了狩猎妖丹。
只是已经有十来年没出现过四阶妖兽了,居然还被外人得手,这简直奇耻大辱。
他看向林庆阳,沉声问道:“庆阳,你确定是白莲教的人猎杀了四阶妖兽?他们现在带着妖兽的尸体正在向山外突围?”
林庆阳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是的,王伯父。我们这次也不是全无收获,这次成功抓住了四人中的一个,他身上正带着一大包四阶妖兽的血肉。至于妖丹,应该是在那个头领的身上。”
王明远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他心中不禁开始盘算起来,对于那枚珍贵的四阶妖丹,他自然也是极为心动。
他沉吟片刻,然后缓缓开口道:“庆阳,你提供的情报非常重要。之后,我会带队进去支援林老鬼。就算是白莲教,敢来我四方城撒野,也要他们付出代价。”
王明远深吸一口气,体内劲力流转,声音如洪钟般响起:"诸位,我是王家家族王明远,这次白莲教的贼人犯我四方城,我们必须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以免他们真的以为,我们四方城是软柿子,想捏就捏。我以‘四方盟’长老的身份征召此地所有人,共同进山,围捕白莲教贼人。”
“发现白莲教贼人者,计十点贡献度,出手击伤白莲教贼人者,计三十贡献度,成功杀死白莲教贼人者,计一百贡献度。”
王明远的声音响彻整座山脚营地,每一句都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在场之人听了王明远的话,无不为之动容。
他们深知这贡献度的珍贵与重要性。
这贡献度,作为“四方盟”的内部货币,其购买力之强,令人咋舌。
一点贡献度,甚至比一两银子还要值钱!
有了这贡献度,他们不仅可以购买到那些平日里难以寻得的珍稀物品,提升自己的实力和装备水平,还能请动盟内高手为他们出力办事,解决一些棘手的问题。
更令人心动的是,这贡献度还能直接在天青书馆换取功法秘籍。
对于那些渴望高深功法而苦寻无门的人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所有人瞬间沸腾了,就连周云霄也微微动容,去过天青书馆的他,自然知道这贡献度的价值。
一本普通点的功法,也就几十贡献度,最顶级,也不过几百。
他之前换取的《吞天噬地功》,按贡献度换也才一百,不由得也起了进山围捕的心思。
看着眼前沸腾鼓舞的人群,王明远满意的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很好,诸位随我立刻出发!"
说罢,王明远身形一动,率先朝着青岳山的方向飞掠而去。
身后,带来的人马同样快速跟了过去。
最后,除了一些负责留守和后勤的人员,其余人也是尽数进山。
周云霄一开始还混在人群中,一同朝着青岳山进发。
但进了青岳山后不久,他的身影便逐渐从大队人马中脱离出来,消失不见了。
......
青岳山深处,古木参天,茂密的树冠交织成一片,将天空遮得严严实实,仅有几缕倔强的阳光穿透层层叠叠的树叶,斑驳地洒落在幽暗的林地上。
在这幽暗的环境中,一道白色的身影正跌跌撞撞地在山林中穿行。
这正是白莲教四人中的其中一个,携带白狐妖兽幼崽的那年轻人。
他原本身着的素白道袍,此刻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殷红的血迹犹如绽放在白雪中的红梅,刺眼而惊心。
浑身上下到处都是伤口,深的、浅的,新鲜的、已经凝固的,这些伤口都在不断地往外渗着鲜血,顺着他的皮肤往下滴落,在他逃亡的路上留下了一串醒目的血痕。
他的脸色也是苍白得可怕,毫无血色,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滚落,与脸上的血迹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诡异而恐怖的色彩。
然而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凌厉的破风声,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直指他的后背心脏。
那素白道袍男子瞳孔骤缩,在听到破风声的瞬间,心头猛地一颤。
他几乎是本能地挥舞起手中的长剑,长剑一挑,精准无误地迎向了那支疾飞而来的利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