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苔夙下意识地无视了他的前半句话，将重点放在后半句话上。

只见她饶有心情地调侃道：“哟~你终于认识到自己的不善啦，难得哦~”

“喂，麻烦你听清楚重点好不好，我说的是人性本恶！谁都一样，别说得你很善一样。”

“我也没说我很善呀，我既可以是天使，也可以是恶魔，这完全在我的一念之间。而且，我觉得这个‘人性本恶’这个观点不太成立，因为有‘人性本善’这一类人的存在。

既然善恶都存在，又怎么能单独说它们成立呢。就像白天与黑夜、阳与阴，你能说天地间，只有黑夜或只有阴这一面吗？所以，你说‘谁都一样’这个观点，就很牵强。”

“你怎么知道有‘人性本善’这一类人存在？人人都有小时候，反正我小时候就不太善良，我就不信你小时候没做过恶？！”

“你怎么知道没有这一类人存在呢？你又不能代表所有人。”

没听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郝瀚依旧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他露出一副拽拽的神情，说道：“说那么多干嘛！你就说你小时候有没有做个恶吧。”

“呃……说实话，是偷过东西。”施苔夙回忆道，随即她又加重语气补充，“但没有一次是成功的！”

“那也算！这怎么能不算！你偷过，说明你有那个行为了，也产生了那个不好的念头，这就是人性的恶！”

“但是……我那时还小，懵懵懂懂的，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善，什么是恶，我只是在模仿周围人的行为。

看到其他小朋友，不用给钱就能悄无声息地顺走小卖铺的零食，我有一天也有样学样，顺走了一个橘子，放在口袋里。

但我没学到家，没像其他小朋友一样马上离开，而是在小卖铺里逗留，听店家和老人家聊家长里短，哈哈，结果就被发现了。”

说到最后，施苔夙都被自己逗笑了。

郝瀚正在绞尽脑汁地想着反驳的词，没想到的他，暂时不打算出声。

反倒是处于中间位置且默默落后于两人一步、躲避两人口水的尤迈瑭，对施苔夙好奇地问道：“然后呢，你是被打了，还是被骂啦？”

施苔夙心情不错地笑着回答道：“都没有。那小卖铺的老板，人还怪好的，他等我溜达到柜台下的时候，在别人注意不到的地方，悄悄将我口袋里的橘子掏了出来。

对上我懵懂、呆愣的视线，他还弯下腰小声地对我解释，说‘你还没给钱，不能拿’。

那时候，我才知道这个行为是不对的，也是从那时候起，我才产生了羞耻心。从那以后，我就没再偷过别人的东西。”

“看来，这老板人不错。”

“是呀。”

一旁的郝瀚终于找到破绽，迫不及待地反驳道：“不对！从刚刚你话中透露出来的信息看，你偷过不止一次，你还想骗我，哼。”

施苔夙不慌不忙地解释道：“我没骗你呀，那是之前~过年的时候，趁着爸妈在家，半夜悄悄溜进他们的房间，在衣柜里翻找他们衣服的口袋，想顺点零钱花，结果一分钱也没找到，只能失落而回。

第二天，就被我爸质问，说‘昨天晚上，你是不是进了我们的房间，想偷钱’。我一听，暗叫不妙，下意识地否认，说‘我没有’。然后这件事就这么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