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镇国公的问话,淮安王猛地弯腰发出一声干呕。
池衡这个狗东西,真他娘的,又粗鲁又恶心。
顾兰瓷(池夫人)当初就是眼瞎,才放着他堂堂王爷的侍妾不做,看上池衡这么个莽夫!
这般想着,淮安王强忍着胃部的抽搐,侧身撞开镇国公,便想冲出大殿。
“咚——”
他的血肉之躯仿佛撞上了铜墙铁壁,不由闷哼着踉跄后退。
终是再忍不住,张口欲吐。
文德帝与在场朝臣见状,齐齐掩住口鼻,往后退出老远。
镇国公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上前一步,抬脚将人踹出大殿。
淮安王被殿外的郑晨晖一手接住,提着他的衣领将人挂在了殿外的栏杆之上。
“呕——”
这时,有眼色的内侍忙关上了殿门,唯恐那味儿熏到里面的贵人们。
等一切尘埃落定,镇国公拱手请罪道:
“淮安王殿前失仪,臣一时情急,只能出此下策,还请皇上恕罪!”
文德帝定睛一瞧镇国公那一脸的正直,顿时无语到了极点。
你自己干得好事,为什么做出这么一副为朕分忧的表情?
不过好在没让淮安王污了他的大殿,不然他得膈应好几日。
这么一想,镇国公好像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无碍!”文德帝侧头望向池慕修,催促道:“继续吧!”
池慕修拱手应是,而后指着第二卷圣旨道:
“如诸位所见,圣旨上的字迹已经全部消失!此时,若有一极善模仿笔记之人,自然便可无声无息篡改了圣旨。”
“皇上,此刻只要找出那个善模仿的人,那人定是凶手?”
“小池爱卿可有怀疑的人?”文德帝徐徐道。
“有。”池慕修斩钉截铁地说道。
“小池爱卿怀疑凶手是谁?”
“皇上,请听臣慢慢道来,目前所有的线索有四……”
“一,圣旨出现问题的时间,定然是承旨内侍从御书房带走圣旨,到内廷司调集护送人手的这段时间,只要宣旨内侍招供,自然便知凶手是谁?”
“不过,微臣以为那承旨内侍此刻怕是已经畏罪自杀了。”
在场众人听闻此言,纷纷看向站在殿门口的郑晨晖。
郑晨晖拱手道:“启禀皇上,那宣旨内侍与从御书房带走圣旨的并非同一人,那承旨内侍确已服毒自尽。”
“此人无父无母是个孤儿,如今已死无对证,查无可查。”
林宣听到这里,紧握的双拳骤然一松,终于没有再出纰漏。
只要牵扯不到他的身上,即便这次失败了又如何?
他不死,定然还有其他机会。
池慕修用余光扫了一眼林宣,心中冷笑一声,继续道:
“既然第一条线索无用,那便说第二条线索。”
“如王公公所言,微臣也有所涉猎,那种虫子只在江南地带才有,所以这种方法也只在江南流行过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