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承尧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下激动起来。

兰妃笑着拍手道：“哈哈哈，对了对了，就是这个样子才好看，哀家要你跪下把东西给哀家！既然不知道孝顺，那总要知道礼仪尊卑吧？”

兰妃说完了笑也落了回去，脸上只有冷意。

殷承尧把手里的字条都捏皱了。

“好。”

他只说了一个字，撩袍子就跪在了兰妃跟前。

兰妃的心跟着一颤，这一跪，她知道她跟殷承尧之间的母子情分算是到头了。

可哪有什么关系，母子情分没有手里的权利好玩，她还没玩够呢。

“你可以看了之后我们再谈。”

殷承尧把字条递给了兰妃，兰妃接住看了几眼，没有感到意外。

“你也是圣坛教的圣子，知道这些并不奇怪，哀家当初还是小看了你，以为圣坛教不会教养你的，不过既然他们教养了你，那也就说明，你有那个资格。哀家今日最后和你见面了，明日你走之后，永远不要再回来。”

“生灵涂炭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兰妃没再回答殷承尧的话。

殷承尧知道一个人的能力最终只是有限的，他能保护他所在意的人，但不是保护全部。

“你该走了。”

兰妃猛然起身，背对着殷承尧不再看他一眼。

“你走吧。记住哀家说的话，不要再回来了。”

兰妃说完了闭上眼睛，她不敢再回头了。

她在这世上唯一还有血缘的亲人，今日就要离开她，这一走肯定就是永别。

“儿臣告退。也祝母后身体康健，顺遂永宁。”

可只有殷承尧知道，永宁到底是多久。

看着兰妃脖子上的一抹印记，他眸色暗淡了一瞬，起身往外走。

松阳心里难受，想开口劝阻，可看到兰妃那决绝的背影，只能作罢。

只是当殷承尧就要出去的时候，兰妃突然叫住了殷承尧：“阿尧，就算是哀家死，你也不要回来。永远别回来了，不然哀家会让人杀了你的！”

殷承尧身子僵硬了一瞬，哑着嗓子道：“儿臣遵命。”

他迈步出去，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而兰妃在殷承尧出去之后，突然转头，她的眼里泪水滑落下来。

松阳上前递过去帕子。

“皇太后不要伤心，一切都会好的。”

兰妃摇了摇头：“不会好了。哀家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早就知道不会好了。那女人处置了吗？”

“已经处置了。”

“皇帝说什么了吗？”

“没有，只听伺候皇上的太监说皇上病了。”

兰妃眼中带着一抹嘲讽：“现在知道装病了，昨夜让他姐姐勾引阿尧的时候怎么那么大胆？让人看好了他，一个傀儡，谁都可以的，别以为自己多特殊！”

“是，奴婢会让人点一点他的。”

“只是可惜了那个女人，不过能听皇帝的话的女人，除了长相一无是处就是。”

兰妃已经判了女人死刑，松阳并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