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沈朝颜提前用天书查叶大勇行踪,知道他中午会带着聂河西去洛城最贵的酒楼吃饭。
于是,她化好妆,戴上白色假发,贴上白花花的胡子,穿了件道袍,提前在酒楼外摆了个算命的摊位。
在叶大勇二人从她摊位经过的时候,沈朝颜才发现这个狗东西竟然也易容了。
毕竟他敛败无数,却在教众面前装作视金钱如粪土的模样。
要是让白莲教的教徒发现他出入最贵酒楼,他说的那些话就没有可信度了。
沈朝颜看着贴了小胡子的叶大勇,立刻上前拦住他,“这位老爷,我看你印堂发黑,元神涣散,不如让贫道为你算上一卦,消灾避祸。”
叶大勇一脸不耐烦地瞪着沈朝颜,“臭道士,滚一边去!敢在老子面前胡言乱语,信不信老子砸了你的摊子?”
沈朝颜摸了摸白花花的长胡子,一副语重心长的口吻,“这位老爷,你这段时间难道不觉得自己肩膀很沉,就好像有人趴在你肩膀上一样?”
“呸!你说什么鬼话?老子肩膀上怎么可能有人?”
“你若不信,你可以活动一下自己的肩膀,是不是从后脊柱到肩膀那一块都有酸疼之感。”
叶大勇虽然不相信她的话,却下意识地动了动自己的肩膀,顺带扭了下腰,好像确实如她所言,有些酸疼之感。
此刻,对面酒楼二楼临窗的位置,司空烬和李河光正坐在窗边,一眼就看到楼下的场景。
李河光瞧着叶大勇满脸煞气的凶狠表情,不禁面露担忧之色,“大人,夫人的话,叶大勇能信吗?”
司空烬端起手边的茶杯浅浅喝了一口,“一开始不必全信,让他动摇就够了。”
而叶大勇盯着面前穿着道袍的小老头儿,冷冷道,“就算有酸疼之感,又如何?”
沈朝颜眼神故意往他两个肩膀上瞥,脸上露出凝重的表情,“贫道看见有两个小鬼正趴在你的肩膀上,嘴里好像还说什么,让你把娘亲还给他们。他们看起来像是刚出生的婴儿,浑身乌紫,光溜着小身板,连件衣裳都没有!
“闭嘴!”
闻言,叶大勇突然一声暴喝,愤怒地瞪着沈朝颜,“你个牛鼻子老道,满嘴胡话!一派胡言!老子好得很,怎么可能被小鬼缠身?老子可是天神之……”
而沈朝颜却从他怒气腾腾的表情里,看到一丝慌乱。
很好,看样子他对自己的话并非全然不信。
还差点儿在气愤之下,自爆身份,说自己是天神之子。
沈朝颜唇角一扯,再接再厉,“这位老爷,你若不信贫道所言,贫道可以再给你算算。”
说话的时候,她装模作样地掐着手指,口中念念有词。
“哎呀!哎呀呀!这位老爷,你命中亲人缘很薄啊,你的所有亲人都一个接一个离你而去,如今你已是孤家寡人了吧?跟着你的这两个小鬼,也是你的亲人,但是他们俩却说要弄死你。这样吧,你坐下来,花个一百文,贫道可以帮你算上一卦,替你超度了这两个小鬼,如何?”
叶大勇眼底闪过一抹心虚地慌乱。
站在他身侧的聂河西当即冷笑一声,不等叶大勇说话,张口就骂,“臭道士!你这种老骗子,爷遇过不知道多少回了,上一次道士口出狂言,被爷弄进大牢,你若再敢多说一个字,爷就让你吃一辈子牢饭!”
沈朝颜目光又盯着聂河西瞧了几眼,煞有介事地咂了咂嘴巴,“这位小爷,你家中应该只有一位兄长吧?近日你兄长可是遭了什么不测?”
聂河西心下也是一惊,不过当着叶大勇的面,他怎么能卖一个老道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