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已经知道了,可为什么还会这么淡定,难道他心甘情愿做个小丑吗,宋初沁简直不敢相信,她瞠目结舌地看着白玄蝉,此刻她的大脑丧失了思考的能力,也不挣扎了,就这么呆滞地看着她。
同样对现状不敢置信的还有白玄蝉,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捏着平板的双手骨节泛白克制不住地颤抖着,倏然她失控地将手里的平板砸到地上,转过身用力地抓住了宋初沁的头发,将她的脑袋砸向茶几的尖角。
猝不及防的变故让郑今禾失声叫了出来,到底都是生活在遮羞布外面的普通人,亲眼目睹血腥场面时会尖叫,会害怕,会落荒而逃,连滚带爬跑出去的郑今禾刚打开大门就忍不住跪地干呕,前所未有的恶寒笼罩全身,涕泪横流不知所措。
恶心着,混沌间眼前出现了一抹身影,由于临走时白玄蝉的粘腻,路程未半的陆京墨又不忍她一个人在家所以折了回来,没想到刚走到家门口还没来得及进门就看见从里面跌跌撞撞跑出来的郑今禾。
对于出现在白玄蝉身旁的人他还是有印象的,见她这副模样儿陆京墨不禁蹙眉,还没问是出了什么事儿就听见里面又传来了女性受到惊吓时传来的尖锐喊叫,听到这声尖叫陆京墨猛感不妙往里跑。
推门而入就见在白玄蝉卧室门口跌坐着一个育儿师,他迅速跑上楼奔到她房间外,卧室的门没关里面一片狼藉,以破碎的茶几为中心血迹弥漫到角角落落,瘫软在地毯上的宋初沁人首分离死相惨烈。
衣服沾满了喷射状血迹的白玄蝉安静坐在被鲜血浇灌的沙发上,湿漉漉的手夹着一根烟放在嘴边,打火机响了两下出现火光点燃了烟,她深吸了一口淡然地吐出烟雾,慢条斯理地倚靠到沙发背上。
不是没见过她动手,可这般景象就连陆京墨见了都不寒而栗,死者并非一击致命,而是被人一次又一次地撞击致死,致死的那一击应该是用脖子对准茶几尖角重重砸下去的那一击,直接使得她脖颈处的骨头断裂。
骨头断裂之后又被一次又一次地砸向那处尖角,直到茶几尖角处破损,直到宋初沁的人首分离,更残忍的或许是,白玄蝉的停手并不是因为宋初沁已经死了,而是因为她累了,否则她会继续凌迟她的尸体。
颤抖的手触碰到白玄蝉的肩膀,陆京墨承认自己是害怕的,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白玄蝉会做出这种事情。
血迹沾在她的脸上未见干涩,顺着她的脸庞向下流淌,感受到肩膀上的重量她身形微微一怔缓缓转过头看向蓦然出现在身旁的陆京墨,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然后僵硬地将头转回去,抽了口烟,抖了抖烟灰。
“事情,你都知道了。”白玄蝉此时的嗓音有些喑哑,说话时嘴唇忍不住发颤,“我和他在……”
“不重要。”陆京墨截住了她要说下去的话,走到她身前用拇指轻轻擦拭过她脸颊上的血迹,他的手略微颤抖,声音沙哑,“不重要的露露,你和我解释就好了,解释完了,我会原谅你的。”
意想不到的答案,这让白玄蝉涣散的目光重新找到聚焦,她抬起头看向替自己擦拭血迹的陆京墨,他是如此温润,如此平静,仿佛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方寸大乱,他就那么淡然处之,不起波澜。
“真的会吗?”她问。
“会的。”他答着,缓缓俯身蹲到她的身前与她平视,“只要你和我解释。”
“解释……”可是她不能够解释,无法解释,这是一盘死局,白玄蝉迎着陆京墨满怀期待的目光摇头,她低下了脑袋不再说话静等着陆京墨的怒火。
然而预期中他大发雷霆的场面并未发生,在她想要抬头去窥测时陆京墨站起了身,门外似乎有人,他伸出手指朝着沾有血迹的地方画了无形的圈,平静地吩咐道:“处理干净,这块地方处理干净,看见这块地方的人也处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