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盛规矩甚严,要求他国使臣进京先上报礼部也是经过血泪的教训。
先帝还在时,南国曾派人进过京城,一样是乔装成大盛人,城门的守卫看不出来,轻易就将人放了进去。
结果当晚太子就被刺杀身亡,许多大臣家遭了火灾,死的死,伤的伤,大盛损失巨大。
抓住南国人以后,先帝立马派兵攻打南国,并将刺死太子的几个南国人的项上人头割下,挂在南国的城门楼。
耶达竺明知于理不合,却还是出声询问:“陛下,可否让臣下与十一王子见一面?”
仁德帝故作为难:“可那位叫齐志远的,以前是威远侯府的世子,是企图谋逆的反贼。若是放了出来与你们见面,朕恐他会暴起伤人。”
听见齐志远这个名字,耶达竺就已经断定被关起来的就是他们的十一王子。
想到仁德帝说齐志远企图谋逆的反贼,他竟然会觉得有些心虚。
自从齐志远回到图日国以后,已经和什那远说过被流放的前因后果,的确是因为威远侯父子与图日国有所勾结,才会导致全家被流放。
在他犹豫着还要不要继续跟仁德帝求情,与齐志远见上一面时,安帕又嚷了起来:“那就是我们的十一殿下,你们快放人!”
安帕嚷出这句话以后,耶达竺来不及阻止,就见仁德帝的脸色沉了下来。
来旺也板着脸喝道:“你嚷嚷什么?你是哪个牌面上的人,说让我们陛下放人就放人?”
“在这儿站久了,就忘了这儿谁的地界了?你睁开狗眼瞧瞧,这是我们的大盛的土地,就连头顶都是我们陛下的瓦片!”
就这还好意思狗叫!
安帕被骂了一顿,当着众人的面有些下不来台,想冲上去抓着来旺出一口气,被耶达竺眼疾手快地拉住。
“大人!”安帕咬牙切齿地看向耶达竺,在看见对方眼里的不赞同和责备时,激愤的脑子顿时清醒。
看着仁德帝高深莫测的表情,听着底下大臣和家眷的窃窃私语,安帕再一次忍下了心头那股气。
等他消停了,仁德帝才淡然开口:“耶达使臣,你手下对朕,对整个大盛的态度,很让朕怀疑,你们究竟是不是带着贡品来进贡的!”
耶达竺又瞪了安帕一眼,眼下仁德帝已经转移了话题,他不好再提见齐志远一事,只好暂时揭过。
此时他们又站了好一阵子,似乎从进了京城开始,他们就屡屡不顺,事事碰壁。
“陛下息怒,是臣管教不力,没有管好手下,请陛下看在他刚入京城,不懂宫中规矩的份上,饶过他一回。”
见仁德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他一咬牙,率先跪下请罪:“请陛下息怒。”
安帕等人见状,也跟着跪了下来,口呼万岁和陛下恕罪。
耶达竺此时哪里还有被拦在城外时的稳重与暗藏在心底的嚣张,满脑子都是仁德帝那句你们大约不是带着贡品来进贡的。
“陛下,臣带了图日国最珍贵的宝物,一幅水天万龙图。”